通天塔一（第1页）

结果出来了。

没有问题。

暂不说她不是那种会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人，这是真的一点毛病没有。健健康康一个人，由内而外，好像监控是伪造的似的。

要不是她是目击者，她还真就信了。

“原来你是目击者。我还想说会不会是谁想陷害他，利益冲突这种。”鲁卉迟思维发散得很。

“……”好吧她承认，还是有点倒胃口。

眼瞧着林云汉脸色变差，本就不咋健康的黄又刷了层骨灰白，鲁卉迟一惊，心想她提吃什么不好非要吃麻辣兔头，辛辣刺激占了个遍，不知道吐出来的东西又是什么个味儿的。

急中生智给游神的林云汉倒了杯老陈醋，附上自己那杯刚满上的柠檬水。

“喝点缓缓？”

她是真好心，也是真常识匮乏。

林云汉出于对鲁卉迟百分百的信任闷了一大口醋，只觉得喉管被灼得火辣辣，不一会儿胃酸过多，更胀、更想吐了。

您的好友鲁卉迟收到了一枚饱含怨气的眼神。

还无辜得很，关心得很，叫林云汉无语想笑。然而实在难受，所以并笑不出来。

“……我还是去吐一下吧。”林云汉选择向自己的胃卑躬屈膝。

鲁卉迟熟悉这儿，让她出门右转，直走，电梯边上就是。

迨林云汉回归，把那杯罪恶的老陈醋放得远远儿的，鲁卉迟突然想到个事儿，问她：“林律师，你记不记得大明湖畔的我给你传的那一堆有联系的□□案？”

“啊，”还真给忘了。

鲁卉迟会意，也不觉得有什么，社会里的牛马总归忙得焦头烂额昏天黑地，嗯，可以理解，完全可以。于是她点点头，说自己想说的：“我也是见着你才想起来，”这是客气话。

学业繁忙，家里僵得把她逼去校内住了宿。因为她是临时起意，中途插班，又不能她一个人住，所以她插到了个三人寝。与舍友暂时还不太熟，她每晚早早完成功课，预复习结束以后，一上床闭了眼就开始想那些案子。

抽丝剥茧，总归有个结果。或者毛毛虫，或者飞蛾，或者别的什么。破茧而出后的空茧也必然残存着蛛丝马迹。

“仔细看的话，”她说，“那些案件里也有不少包着‘连环虐待动物’的外皮的□□、奸杀动物案。你之前做离婚官司多，可能不关注这些看起来特猎奇的社会新闻。”

其实就算要关注也是在一般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关注：它们通常是营销号、小网站还有大网站的娱乐鬼畜区的素材。林云汉平时是不会主动去刷的。

也很可悲，这种事情稍微动动脑子就可以知道是危害社会秩序、违背社会公序良俗的，居然这样对待、这样不重视、这样娱乐化……添油加醋得就算是真实事件也夸张如假了。

但鲁卉迟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她有坚持的资本。

或许对犯罪和歪道理感兴趣的表象下，她也是她觉得俗气天真的秉持正义心怀理想者中的一员。

“嗯？”林云汉突然来了精神，“那我们现在一起看吧。我想想，应该放在哪个文件夹里了……”

“我能力真的有限，现在数据也是真泛滥。垃圾信息特别多，虚假的更不用说。”鲁卉迟没来由地手心发汗。她知道律师这行最看重的就是证据。

也不知道她找到的一坨又一坨信息称不称得上“证据”，能不能形成所谓“证据链”。

时间线由近及远。

星历86年4月15日一起……林云汉看着这个年份眉梢一动。离杰??朗博第的死刑执行时间愈发近了。

万一有冤无法得雪怎么办？

这萦绕她心头。

不得不说，有时真的还是没心没肺得好。但凡她有几分海莉??格雷那样数年晾着爸妈不回家的没心没肺不在乎，也不至于这样。

这样执着，这样钻牛角尖。

星历85年11月一起，84年三季度三起连环团伙作案，83年没有，82年没有，81年没有，80年前前后后十三起……最早的是67年一起。

“这么多，很齐全啊。”

鲁卉迟谦虚道：“细看可能很多都很水，滥竽充数。”

林云汉摇摇头。“别这么说，承认吧你很很了不起。”

鲁卉迟于是大大方方：“我也觉得我特别屌。”

林云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