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秘密（第2页）

赵亮和刘罗光又被李来奇故作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张伦皱起了眉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夏凡，你出来一下，跟我去趟校长室。”

石高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教室门口，但他没有进来，只是浅浅地露出半颗脑袋。门框的阴影正好打在他的脸上，连什么表情都没有看清楚，说完就迅速退了出去。

再看夏凡，真是处变不惊，她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轻轻地合上书，缓缓地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地走出了教室。

-

校长办公室，夏凡以前也常去，而且清一色都是去接受表扬的，抬着头进去，扬着头出来。

这次可有点儿不一样，一进去就感受到一种压抑的气氛。

校长坐在办公桌后面惆怅地抽着烟，何洪德毕恭毕敬地站在桌子前。

看到这俩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夏凡基本上已经猜到，这是要对自己进行三堂会审的架势。

董茂学给何洪德使了个眼色，便把身体转到一边，专注地抽起烟来。

“夏凡，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何洪德也不知道该如何进入话题，就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是关于校报的事吧！”夏凡脱口而出，丝毫没有犹豫，“没错，是我在印刷之前擅自使用了稿件，这个事情何主任并不知情。”

夏凡说话干巴溜脆，显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也就没打算跟他们打太极。

只是没想到她过于坦白，搞得已经准备好展开拉锯战的何洪德有些措手不及，还没使上劲就泄了气，只好先看看校长的反应。

本指望夏凡能矢口否认，然后让何洪德再继续调查，说是调查实则就是走走过场，最后还这个好学生以清白，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但她一上来就直接供认不讳，着实让董茂学感到非常意外，甚至有点儿骑虎难下。

“这么说，人家举报的都是事实了？”董茂学不甘心地问道，但听口气好像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实？”夏凡立刻反问。

何洪德拿起摊放在桌子上的报纸，指着那首《写给007班的一个人》，说道：“这首诗是你写给你们班一个男同学的吧！”

“不是！”夏凡想都没想，这回倒是否认得痛快。

“不是？我昨天已经打电话给你家长了，让他们核实一下你的情况，今天早上我得到的反馈是，你已经跟他们承认你交了男朋友。”

“男朋友？”夏凡忽然明白过来，昨天晚上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家庭审讯”，原来是因为这个。

“本着对你和你家长负责的态度，你必须得如实交待，那个男生到底是谁？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何洪德恢复了他该有的气势，而且从他跳动的眉毛上能够看得出来，他开始有些兴奋了，因为终于到了破案的关键时刻。

在场的三位老师都对夏凡接下来要说的话充满了期待，校长和何洪德期待揪出一个全校的反面典型，石高峰则是期待有一个可以从宽的妥善结果。

可是越期待就越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三个人等了很久，但夏凡一直低着头，始终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她的样子，不像是沉默，更像是一种无言的对抗。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对吗？”何洪德已经急不可耐了。

石高峰感觉风向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夏凡，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呀？可以告诉我吗？”

“石老师，董校长，何主任，”夏凡突然把头抬了起来，眼神中没有任何恐惧与不安，她沉着地说：“擅用稿件的事我已经承认了，我也知道错了，我会为自己的不当行为承担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