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第2页)
许如初不懂“状态不好”具体所指,是学术压力?还是别的什么?理智告诉她,这不该是她好奇的范畴。
三年前,他们早已将彼此划入互不打扰的平行线。如今任何多余的探听,都是对自身界限的逾越。
于是,她只是将茶杯轻轻放回桌面,唇边弯起一个浅淡模糊的弧度,算是回应了李晴的评价,却巧妙地将话题重新引回安全地带,“棉花糖能遇到李教授您这样的专家,是它的运气。下周的手术,还要多劳您费心。”
---
和李教授道别后,许如初径直回家。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时,她还有些恍惚。原本是打算回酒店的,但方向盘却像是自己有记忆,转上了回家的路。
或许,是因为沈量卡片上那句“我马上就会搬走”。
他或许偏执,却从不骗她。
站在熟悉的防盗门前,许如初深吸一口气,才用钥匙打开门。
玄关一片漆黑,客厅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为她亮着那盏暖黄的灯。
她换了鞋,脚步很轻,走向客房。
门虚掩着。
推开门,里面整洁得过分。
床铺平整,书桌上那台高配置的电脑主机和显示器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方形的、落满灰尘的印记。
他确实走了,走得几乎不留痕迹。
她转身走进厨房,视线却被挂钩上那条粉色的围裙抓住。
她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未拆封的牛奶、鸡蛋、蔬菜,还有她常喝的酸奶。
像一场无声的告别,又像一种固执的关怀。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冰箱门。
回到客厅,许如初把自己重重摔进沙发,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里。
四周,是前所未有的寂静,只有挂钟秒针走动的细微声响,嗒,嗒,嗒……规律地敲打着耳膜。
没有唠叨,没有偶遇,没有需要应付的关切。
这个空间,终于彻彻底底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
安宁的一晚过后,周末终于姗姗而来。
许如初原本计划将自己彻底埋进沙发和床铺的褶皱里,用外卖和影视剧麻痹神经,度过这难得的两天。
然而,周六上午不到十点,门铃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门外站着她的闺蜜贾卿,一身利落的工装风格打扮,眉头紧锁,上下打量着她宽松的居家服和略显凌乱的发梢。
“许如初,你看看你,眼底的乌青都快掉到下巴了!整个人丧气冲天,再不拉你出去晒晒太阳,你就要在家里发霉长蘑菇了!”贾卿不由分说,挤进门,从衣柜里胡乱扯出几件衣服塞给她,“赶紧换!今天静安嘉里中心,姐请客,必须把你从这潭死水里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