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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副官与旧识重逢(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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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笑笑:“你想来试试么?”说着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些修剪枝丫的工具,侧身让出自己的座位,她看起来神采奕奕而不是“一切尽在掌握”。

我待花些时间习惯这点,雅兰想。

与初印象和后印象都不同的是,鹤实际上是一个很“烫”的人,总是会在会议上提出一些过于激进的建议,是实打实的鹰派。

而她的智谋在整个海军中都十分突出,元帅空从一开始便有意将也往“智将”的方面培养。

偶尔,雅兰撑着脸看鹤与泽法在会议上争锋相对的吵起来,也会自然而然地产生疑问:

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使她成为了几十年后的鹤

几年过去,雅兰与卡普、战国等学长也愈发熟络,卡普和老了之后没什么两样,依旧大大咧咧,时不时塞给她仙贝或者带她一起逃班;战国则总是一副十分严肃的模样,一丝不苟地执行上级下发的每一项任务。

在这段看似悠闲的时光里,雅兰抽空去了一趟西海,她当时半夜游上岸,月光闪闪,登上码头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名叫费舍尔·杜克的男人——一个在当地颇有势力的黑手党头目。他居然又在晚上到海边抽烟,这人究竟有多爱抽?

雅兰花了将近一周时间,从西海的这个城镇打到那个码头,拆了不知多少场子,最终在杜克精疲力尽、怀疑人生的时候,将他彻底“说服”(物理意义上)。

杜克是个黑手党,相当老派的那种。雅兰是在掰断他手指的那一刻意识到的。

这个房间的装潢就很复古,北美黑胡桃木刷漆的茶桌,挂在天花板上的琉璃烛灯,摆满牛皮书的架子上还有一个中型地球仪,沙发上有一张熊皮,头颅里保留的牙齿非常完整,房子最上层有一个露天的宽阔泳池,台面是灰色大理石。

敲门声响起。

即使雅兰潜伏进来得足够安静,但也不代表她反剪住杜克的双手,摁着他的脑袋“砰砰”地用力撞击桌面时不会发出声音。

“叫他们全部离开这一层。”雅兰冷冷地说,膝盖依旧抵在杜克的后背上,迫使他整个人伏在桌上。

杜克在照做前沉默了两秒,大概是还没从眩晕中缓过神来,至少他那张昂贵的桌子上裂了几大道缝,估计得换张新的了。

“你的人砸了我住的旅店的三张窗户,所以我现在要掰断你三根手指。”

“随便你。”杜克平静地回答。

他的手指上戴有很多戒指,看着金灿灿的,很漂亮,使雅兰不禁思索了一下能不能顺走两个。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她对自己的了解来看,她戴这些金戒指只会显得自己像个土暴发户。

她捏住他的手指轻轻往里一推,“咔”,她能感觉到那条脊椎短暂地绷紧了一下。“咔”,第二根。“咔”,第三根,杜克唏哩呼噜地说了什么,雅兰没听懂,大概是西海本地的脏话。“咔”,第四根……靠,掰多了。

雅兰放开他,后退两步并举起双手以示自己没有恶意,天地良心,她每次做这个动作都会被泽法说是在挑衅。

“哎呀,对不起。”她尽量诚恳地说,“我不是故意的,作为补偿我也可以掰断一根我的。”

她真的这么做了,而杜克正慢吞吞地直起身来,扫了一眼雅兰的手便坐回了自己的悬挂椅上。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来当我的部下……”枪声打断了雅兰未尽的言语,她侧头躲过那枚子弹,微微眯起眼睛。

最后事情是以杜克断了几根肋骨,他的手下踹开门,面对十几支黑洞洞的□□,雅兰从窗户上轻盈一跃,几息间便消失在小镇的屋檐间结束的。

回到旅馆,雅兰拿了把小刀将镶进自己小臂的一颗子弹挖出来,她知道杜克是能力者,能控制金属,却不明白这枚子弹是怎么突破她的武装色钻入她的皮肉的。

她端详着那枚甚至在表面上雕有花纹的子弹,第不知道多少次发出感叹:“能力者真是讨厌。”

他们最后一次打架是在一条巷子里,那时雅兰正忙着把她那条断掉的手臂接上去,而杜克仰躺在地上,思考着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将要迎来尽头了。

那晚的月牙亮得有些刺眼,杜克第一次知道新月居然也能这样亮,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传来老鼠穿梭在地缝间“窸窸窣窣”的声音。

杜克过去二十年的人生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他住在地下室里,每周去领教堂的救济粮。靠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来养活自己和母亲,白天就和一帮与他岁数差不多大的浑小子在街头游荡,被隔壁的大爷咒骂游手好闲,为此用石头砸了那家人的窗户。

他一直幻想自己有个好母亲,会用温柔的嗓音来喊他吃饭,在昏暗的油灯下帮他缝补衣服,最后因为没钱买药而病死在床榻上。

多么悲情又温暖的过去,如果他的母亲不是在吸嗨了之后先拿砍刀割伤了他,然后又砍下了自己的脑袋就好了。

他只是讨厌不合身的衣服,讨厌拮据的生活,讨厌街头小巷的交易,讨厌阴暗潮湿的房间,长霉点的瓷碗和讨厌吸白粉长大的孩子,讨厌这里的一切和他妈的□□。

突然,一块阴影笼罩住杜克的半张脸,月光耀眼地铺了满墙,带着一股致命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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