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信(第3页)
他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小心思,想看看那封让余哥结束多年单身,步入初恋殿堂的情书。
可能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微微躬身,左腿抬起,踮脚迈入的动作有多像登堂入室的小偷。要是用围个头巾,再背个布袋,那就更像了。
他下意识翻出另一把钥匙要开门,停顿了一下,放下钥匙直接去扭门把手。
果然,门丝滑地打开了,钥匙根本用不上。
余哥又不锁门,本来脑子里要过一遍安全不安全的问题,又想到他们住的这片治安不错。转而心疼起白打的一把钥匙。
推开门进去,室内光线昏暗,仅有的一线摇摆不定的光是从拉开的窗帘缝隙透进来的。
一张床,几张矮的塑料椅,可折叠桌子耷靠在脱落墙皮的白墙上。黑色的霉斑附着在四方墙角。简陋是简陋了点,但也能住,就是容易受潮。
他们房间版型,规格一样,就连摆饰都差不多。
番离将簸箕放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炸毛的扫把象征性地扫一扫。
论说藏东西和找东西,十岁以前在孤儿院,他也算结结实实练过,孤儿院里小孩多,稀少的好衣物,偶尔发下来舍不得吃的糖球。余迹能抢到,但不习惯藏,也不善于藏。这方面基本上都是他出马。
每次他将东西藏好,再找出来献宝一样交给余迹时,那时的他才认为自己还算能顶点用。
当然番离不会知道,每次看他藏东西又找东西时灰头土脸的样子,余迹都觉得他像刚从土里滚过一圈后新鲜出炉的小狗。
擅长找东西的小狗在麻雀小的屋子里找过一圈后,将最后的目光落向床头柜。
床头柜上垂着一个小锁,而他并没有找到与之相匹配的钥匙。
当然他也不可能找到,因为钥匙早就被毫不在意的余迹丢到不知道哪个荒郊野岭去了。
番离最后看了一眼上锁的柜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来都来了,帮余哥认真打扫下屋子吧。
没想到自己这项找东西的技艺已经不如当年。虽然找不到,但想来他们也不会把这件事这么当真。自己不必在这里瞎认真。
是的,本来。
本来是这么想的。
直到他发现一张黏在地板上,轻易可以撕下来的心形贴纸。
直到他用扫把从从床底下勾出一份沾了灰的信封。
他看了看信封。心里迟疑着,这算是他找东西的功力不减吗?还是算瞎猫碰上死耗子啊?
站起身,一手提溜起扫把头,一手捏着信封角。
这就完成任务了?我要不要先看?还是等明天跟他们一起看?
喉咙咕咚一下,他咽了一口水,仔细盯着信封,企图透过信封看到里面信纸的内容。
又没有透视眼,看清楚是不可能的。
他最终还是没抵住诱惑,自认罪孽深重地从信封里抽出信纸的一角。
“祝。。。。。。百年好合?”信是倒着放在里面的,首先看到的是结尾的话。
他太专注,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等他反应过来,门已经敞开了,余迹提着沉甸甸的塑料袋,犹疑的目光直直朝他探来。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