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第3页)
“哦?”
话音未落,萨菲罗斯不按常理出牌,突然侧过身,双臂利落地撑住座位靠背,在克劳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精瘦的身躯整个笼罩在身下,相对于他的身高体型略显逼仄的车内空间里,他不得不将腿撑在座椅上。于是,萨菲罗斯的右腿强硬地撬开了克劳德的双膝,岔开他的双腿,跪撑其间。及腰的长发落在克劳德脸侧,在这个已经相对封闭的环境里编织出了个更加亲密的空间。
侧光透过细密的发丝透亮了萨菲罗斯的绿眼,克劳德在这样已经称得上暧昧的姿势下竟然诡异地有了新发现:萨菲罗斯上将的瞳孔居然是竖瞳,怪不得在新闻播报里他都是戴着墨镜的形象。
萨菲罗斯盯着克劳德的碧眼,干净、清澈,像是蓄了一汪湖水——简直让人玩心大起。他抬起戴着手套的左手,把食指抵在克劳德的唇边,声音依旧低沉柔缓:“咬住。”
上将命令的口吻下,克劳德毫不犹豫地执行——他微启唇齿,咬住了那只粗糙的手套。
萨菲罗斯借力褪下手套,骨节分明、青筋凸起的左手从克劳德的嘴里拽出了这只手套,随手丢到了克劳德的大腿上。
上将的手好香。克劳德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他双眼一落,唇齿就着刚才手套的厚度微张着,忽然有种莫名的怅然若失,可那只裸露的手钳住了克劳德的下巴,将他的脸颊捏到下凹。
萨菲罗斯强迫那双惊诧的蓝眼与自己对视。萨菲罗斯缓缓凑近,一呼一吸已然交织:“……克劳德,你这副样子,是故意装给我看的吗?”
“……嗯?”克劳德止不住地颤动眼睫。那只手施力愈发重了,克劳德急促滚烫的呼吸扑打在萨菲罗斯的虎口——痛,好痛。他忙不迭握住了萨菲罗斯的小臂,可又不敢太过忤逆,只能眼神哀求道,“上将……”甚至有了隐隐的哭腔。
“没有否认?”萨菲罗斯欣赏着克劳德渐渐溢出水光的眼睛,心中愈发愉悦,视线缠上克劳德的脸,“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或许你只是个喜欢在长官面前讨巧卖乖装可怜的可怜虫,你在训练场上展示的身手,只是你与那些士兵合起伙来骗我,以换来同党飞黄腾达的一场演出?我没带过不听话的士兵,也不会带这样的士兵。克劳德,你说呢?”
“不是的!”克劳德急切解释,就算萨菲罗斯的话再怎么漏洞百出他也不愿意错过这个跟随的机会,他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您在基地!我当时还以为是眼花了没想到真的是您!我都以为我出现幻觉了,我连现在都觉得自己在做梦……上将,我会一直听话的……求你……”
萨菲罗斯似是听见了满意的答案,或者仅仅只是玩够了,他终于松开了左手,从袋中摸出照片,塞进了克劳德微张的嘴里,又安抚意味地拍了拍他的脸:“东西记得收好,下次我不会帮你保管。”
说着,他拿起手套,又坐回原位闭目养神。
“……是,上将。”
克劳德呆坐在原地,不住地喘息。似是意识到什么,他猛然低头,又庆幸于作训服的宽大。
谢天谢地,克劳德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随着车队行进,天色逐渐昏暗。来到一处关口,前车递交证件之后车队正常通行,不过十分钟,车队在一处临时搭建的营帐群前停下。
防弹玻璃单向透视,克劳德看见副官从副驾开门下车,小跑到后座萨菲罗斯侧车门前,拍了两下车框提醒,随后拉开车门。
“上将。”副官敬了个礼,立正候在车前。
“克劳德,你跟副官办理交接手续,不要乱跑。”萨菲罗斯没有回头,长腿一跨出了门。他从副官的手中接过一只皮箱,向着营帐方向快步走去。没走两步,又有一拨人从营帐走出上前接应,萨菲罗斯随着几人跟进营帐。
克劳德背上携行具,跨出车门后一股后知后觉的不适感突然涌了上来。他捂着嘴跑到一边,干呕了两声,没有呕出任何东西。
副官从腰间解开水壶递了上去,示意他喝:“Dude,没事吧。”
“没事,我从小就晕车。”克劳德接过水壶,仰头刚抿一口又喷了出来,辛辣的液体灼烧喉咙,他不住地呛咳道,“咳咳……咳!这是什么?!”
副官从克劳德手里夺过水壶,颇为珍惜地用手套抹了一把壶口,用暴殄天物的眼神盯着他:“你都成年了,难道还没喝过酒?这度数还没到5度,就这你还觉得烈?酒味儿淡到都闻不出来了就是个过个嘴瘾的饮料。”
克劳德撑着自己的膝盖,酒味和晕车的不适感交融在一起,他语气带了些生硬:“没有喝过,长官。”
副官揶揄地打量着这个稚嫩到不像是士兵的金发毛头,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上将为什么会看中他。他把水壶栓回腰间,以一种格外关爱下属的力度拍了拍他的肩:“所以,克劳德,你在上将车上的时候能忍住不适,在我面前的时候就忍不住了,是吧?”
克劳德一蒙,没听明白:“嗯?”
副官正声喊道:“士兵克劳德!”
条件反射般的,克劳德立正:“是,长官!”
“这样的精气神才像是一名士兵。”副官又拍了拍他的肩,又眼神示意越野车,“去,把车里的东西都带上,里面有上将的随行物品和你的档案。一会儿跟我走,但凡有一件东西丢了都算是你的责任。”
克劳德深吸一口气,压住胃部又翻涌而起的不适感,大声说:“是!”
直到克劳德跟着副官办完手续,副官让克劳德将整整背了一小时的重物重新放回车上,克劳德才明白过来副官是在“锻炼”他——克劳德困惑,克劳德不解,克劳德依旧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难不成是因为喝了他那一口珍贵的酒味饮料?
副官带他来到一个空着的营帐,里面装设很简单,一床一桌,旁边摆着几张马扎,床边还挂着一张全彩的战场地形图,上面标注了很简易的图标——大概只有标注的人才看得懂是什么意思。
“长官,”克劳德决定直接开口问,“请问我哪里做错了吗?你为什么要惩罚我?”
副官瞥了一眼他,不答,低头给他的宝贝儿擦枪油保养:“这也能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