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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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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左顾右盼,还好还好,没有熟人,不然被哪个碎嘴子嚼舌根嚼到国公府去,他那恨夫不成才恨了将近二十年、又继续恨子不成才的娘,绝对会狠狠地收拾他。

齐瑞纨绔之气尽显,不但唤人给他们安排雅间,还颇具气势的让对方多安排几个姑娘。

“来,今日哥哥便带你见见世面,这京城最美、最有才情的佳人可都在这教坊司里了……”

黑衣少年被齐瑞半拖半拽着走向雅间,离开大厅前,他的视线在大堂里四处搜寻起来,没见着目标又眼睑低垂的跟着齐瑞走了出去。

稚一得了刘嬷嬷的眼色后,便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暗暗观察着这一切,见那黑衣少年扫视过来,她连忙又往暗处缩了缩身子。

不管这些人是好是坏,有何心思。对她而言,此时降低存在感,明哲保身才是正确的选择。

一场闹剧在喧闹中消散,但谣言却开始随风飘荡。

第二日,之前曾随宦官王岚前来选人的小太监便带着旨意前来接人去宫中学习规矩。

被选中的女子欢呼雀跃的收拾着行李,虽不知前路如何,但终归应该是好过在这里磋磨一生,稚一心中倒也有几分替她们高兴。

小太监清点了人数后便将刘嬷嬷拉到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卷画像交给她,又附耳朝她交代了几句。

刘嬷嬷听完他的话猛的一怔,她将画像打开一半看了看,顿时心都凉了半截,但碍于王岚的权势,最终也只能扯着嘴角勉强应声。

昨日教坊司往来者众多,其中好事者更是不少,打斗之事便不知被谁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传了出去。

什么齐国公之孙公然狎妓,冲冠一怒为红颜;禹王军将领衣不蔽体,大庭广众逼良为娼;更有甚者,什么温柔乡中两虎斗三熊的话都传出来了。

此事几经流传终于传到朝堂上,便成了禹王军将领与齐国公之孙在教坊司内为争夺妓子大打出手。

御史大夫借机便参了几本,言道:“齐国公教孙无方,其子齐恒整日只知舞文弄墨好诗斗酒,为官多年一无所成;其孙齐瑞年近弱冠不思进取,整日不是逗猫走狗便是寻欢作乐,实在有辱公卿颜面。”

禹王手下被国公府的纨绔打得嗷嗷惨叫的谣言传的到处都是,禹王一派自然也听闻了,此时听着御史弹劾齐国公,他们自然乐得看好戏。

只是好戏还没看完,御史又调转剑锋继续发力将禹王也弹劾了一番。

皇帝听罢,当朝便摔了奏折。

而年过六旬无辜受牵连的齐国公,下了朝连马车都没坐,抢过侍从的马就朝着家中奔去。他进了府后便从门后抽出一根棍子,将那对不着调的父子一顿好打。

国公夫人听到消息赶忙跑过来阻拦,一边是年过四旬还被老父棍棒伺候的儿子,一边是如珠如宝的乖孙,护住这个便护不住那个,叫她好一阵心疼。

而齐恒的夫人韩氏回府后听闻儿子狎妓被揍,她瞟了眼躺在床上假装哀嚎的丈夫,捡起地上的棍子冲到儿子房间便准备给他再来一顿。

齐瑞见状赶忙下跪求饶,“娘,娘,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狎妓,我不过是带表弟去教坊司见了见世面,听了听曲而已。”

“打架的也不是我,是你的好侄儿,啊啊!痛痛痛……”。

“不信,你看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打得过那些兵痞嘛。”

韩氏扔了棍子,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倒是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明知你外祖父不同意他进京,假冒我的笔迹将他骗来就算了,还带着他抛头露面惹是生非,如今都混到欢场中去了,你是不是皮痒?还是说你是嫌我的棍棒不够粗,想要你外祖父用那柄长枪收拾你吗?”

听到“长枪”二字,齐瑞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可是亲眼见识过那柄长枪抽在身上的威力的。

他连连求饶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谁知道这小子一年没见功夫竟如此长进了,连那些身经百战的兵痞子都被他三两下便打趴下了”。

“哎,话说外祖父为何反对他进京啊?”

韩氏听了脸色有一瞬间僵住,搪塞道:“你外祖父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只管记住,这京中不比松江府,韩家在这边无甚根基,你自己平日里闯些小祸就算了,别带着他一起胡闹,以免惹祸上身。”

齐瑞含糊的应了声“哦”,然后倒头就装睡,见这父子两如出一辙的德性,韩氏抽了抽眼角直叹气。

齐家后院,黑衣少年站在窗边一边拿树枝逗弄着齐瑞的宝贝鹦鹉,一边听侍从汇报齐家今日发生的事。

他不由的轻笑一声,表兄跟姑父倒是十年如一日的不着调。

只是苦了姑母,一个女子远离亲人高嫁到国公府多年,丈夫不成器就算了,儿子也随了父亲无甚进取心。

这高门大户里,丈夫靠不住,儿子没指望,这些年来她的日子想来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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