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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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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肃说道:“稍等片刻,我拿些银子给他们做回南方的盘缠吧”。

王肃说罢回房,顷刻便拿来一个包袱交给花木兰,面有愧色地说:

“她们母子就拜托二位照料了”。

花木兰和苏小小随即告辞,直接来到悦来客栈,谢氏正在客房里焦急地等待回音。

看到花木兰和苏小小失望和难过的表情,谢氏的脸色由焦虑转为悲哀,她接过公主的信,听苏小小介绍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后,眼泪便忍不住流下来。

王肃送来的包袱里除了银子,也有一张写了几行字的短信:

“夫人受苦了,万分惭愧,委屈夫人暂去瑶光寺,几个孩子先交给我抚养最好,不要让她们受苦,愧疚之情,无以言表,还请夫人三思。”

谢氏看罢已是泪如雨下。稍倾,略有平复,便说:

“我之所以不亲自登门,便是不想受辱,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麻烦两位了”。

“现在您打算怎么办?”,苏小小问。

“南方是回不去了,我也有意入空门修行,还是去瑶光寺吧”。谢氏心里早做好了无法破镜重圆的打算。

花木兰和苏小小也是黯然说不出话来,只得安慰谢氏:

“给王大人多一些时间,也许能想出办法来”。

于是,花木兰和苏小小便送谢氏母子去瑶光寺。

瑶光寺位于洛阳城西阊阖门内御道北,再北面便是大名鼎鼎的金墉城。洛阳城西面也有四道城门,从北往南依次是:承明门→阊阖门→西阳门→西明门。

花木兰和苏小小、谢氏母子一行沿洛水北岸大道东行,在洛阳城西城墙处掉头向北,沿护城河一路北行,接连路过西明门、西阳门,最后在阊阖门进城,再左转,很快便到达瑶光寺。

如今的洛阳几乎已是佛国,昭提栉比、宝塔骈罗,城内外有寺庙上千座,僧侣比丘六万人。不仅朝廷出资修建寺院佛塔,更多寺庙则由公卿贵族、富商巨贾捐出巨资或宅第建成,还有很多由普通官吏、贩夫走卒、平民百姓集资修建。佛事之盛,几近狂热。

而寺庙不仅是讲经求法修行之地,也为权力斗争、后宫争庞、家庭矛盾等各种失意者,乃至无家可归者提供了精神和生活的庇护之所。

宗教仪式的“公共化”,以及佛教“劝俗入信”、“普渡众生”的使命驱动,使寺庙承担了“宗教之外”的多元角色:

佛诞、水陆道场、元宵点灯、盂兰盆会等节日庆典,原本只是僧团法事,寺院主动加入舞队、杂技、戏曲、行像、灯会等观赏性内容,把敬神与赏玩合二为一。结果“善男信女”与“凡夫俗子”同来,宗教场地自然变成大型公共游园会场。舞队、杂技、乐曲伎人,甚至由寺院自身拥有。

由于上层建筑对佛教的推崇,再加上寺院环境清幽,使寺院成为一个雅集的场所,以佛会友、以诗文会友,让上至帝王公卿,下至士人墨客,纷至沓来,聚会交友。

一些寺庙常常设有“接待院”、“云水堂”、“厢房”等,为商旅、游子、香客等提供免费或低价食宿或暂时寄居;甚至附带典当、借贷等便民服务。

寺庙其时已成为一个满足各阶层文化娱乐与社交需求,稳定且包容性的“多功能公共文化空间”。

瑶光寺规模宏大,有五层浮图(宝塔)一座,仙掌(塔刹承露盘)凌虚,铎垂云表,讲殿尼房,五百余间,松竹林立,槐柏成荫,还有石榴树、木兰树等珍稀树木夹杂其间,香草茂盛,环境幽雅。瑶光寺乃皇家寺院,废后妃嫔往往在此出家,更有名门淑女、大家闺秀,来依此寺。

花木兰向住持说明来意,谢氏乃南朝名门世家谢庄之女,又是当朝尚书令之元配夫人,住持礼待有加,亲自为谢氏母子安排一间宽敞的居室,并命一比丘尼留下暂时照料。

安排妥当之后,谢氏让两女一男跟随花木兰、苏小小离开,孩子们顿时大哭,依依不舍、坚决不走,哭诉道:

“我们不走,我们跟娘在一起”。

“你们暂时先去到父亲大人那里,以后有机会来看我”;

“哭什么,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傻孩子,快别哭了,这段时间,跟着娘一起颠沛流离,你们也吃了不少苦”;

“父亲让两位姐姐带你们过去,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去到父亲身边就好了,你们还小,跟着父亲衣食无忧、生活优裕,未来还有更好的前途,母亲在这里一心修行求法,这样两全齐美”;

“我们母子以后随时也可以相聚的,不信你们可以问这两位姐姐”。

谢氏拼命安慰几个孩子,已经泣不成声,但还是毅然决然地把几个孩子向门外推。

“你们暂时先去父亲那里吧,我们保证以后常带你们过来和娘相聚,姐姐保证”,花木兰向几个孩子坚定地承诺,她已是泪眼婆娑,苏小小更是在一旁抽泣不已。

花木兰搂过苏小小,试图安慰她,而苏小小靠在花木兰的肩膀上,居然号陶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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