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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胸腔内的奇迹有一首诗是这样诞生的(第2页)
圆润的眼球敏感而柔弱
早已陷落到头颅内有皱褶的深处
痴呆地仰向世界的面孔
没有神没有色没有知觉
似乎已真正死亡
不分指的蹼一般冰冷的巨掌
仍没有松开
它不相信生命也不相信死亡
但梦魇无形却有生命
因而是世界上最难消灭的一种活东西
它或许就是死神
只有它真正地万寿无疆
是的,谁都有切身体验,也可以证实
人的胸腔太狭窄太脆弱
一颗受难的心脏
牢牢悬挂在血管的网上
(欢乐的心脏也冲不出胸腔)
命运使它永远不能自由地游**
而憋闷和挤压又使它不断地幻想变形
变成一口充血的钟
或飞翔的大鹰
它只能摇摇颤颤
却发不出呼救的声响
塌陷的胸腔被梦魇压得扁平,咯吱吱响
失去有弹力的音键
失去圆圆的节奏
偶尔听见一次心跳声也成为扁平的
扑腾扑腾
像一条武昌鱼在河岸上绝望地翻身
失去呼吸和心跳
一切苦恼悲伤和渴望
再无法变成歌声叹息和哭泣
它们已无法远离这片狭窄的生它养它的故土
统统封在没有门窗的
空间越来越少的被压扁的胸腔内
无处逃亡更无力突围
它们坚贞地聚集在生命最后的一点空旷地带
—心脏和肺叶之间
聆听心脏喑哑的复仇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