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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院内变的异常安静,院中只有清儿,南宫夫人和霜儿三人。至于刚刚的谈话,乃是南宫夫人看准了时机才说的,此时的皇宫对于清儿而言自是凶多吉少。若是拼命闯到渝州,在太子庇护之下反而会更安全。
清儿把手中的针线扎到绣架旁的绣球上,站起了身。“我这就去见母后。”
只见她们三人转而出了东宫,顺着那青石道路向皇后住的长乐宫走去。清儿知道这次请旨并非易事,后宫嫔妃不可顺便出宫,更何况是去边界渝州。她脸上微微露出难色,心里却给自己打气,顿时又变回信心十足。
长乐中宫,卫皇后正坐在凤椅之上,地上跪着两个小宫女。只见那小宫女长的眉清目秀,看似读过几年书。
卫皇后毫无表情,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们。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她们忍不住打颤,心里发毛。口中不断的说:“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以后定不会胡言乱语,请娘娘给奴婢一次机会。”
“夏公公,拉下去,一人掌嘴二十。”卫皇后淡淡的说,似乎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事情,跟她丝毫没有什么关联。
两个小宫女脸色惨白,这次看样子是逃不过去了,谁让她们如此多嘴,恰巧又被皇后娘娘给撞见。即使如此,她们仍然扣了个首,被夏公公指使的小公公拖了出去。
清儿走进大殿,跪于地上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长乐未央。”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身后跪着的正是一起前来的南宫夫人同霜儿,只见她们双手伏地,额头刚好贴着手背。
卫皇后脸色微微暖了一些,“起来吧!”她的肤色依旧白皙,眼睛有神,盘着高高的发髻,带着一支金凤钗。她高高的坐在凤椅上,雍容又华贵。
“清儿此次前来是有事给母后说,请母后屏退左右。”清儿站起身,抬起头,望着这个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
“你们都下去吧!”卫皇后摇了摇手,示意身边的人都退下去。如此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顷刻之间就只剩下四人。“说吧!”
“母后,我想请旨出宫。儿臣想前往渝州,探望太子。”清儿真切的说,小心的看着皇后的脸色变化。
只见卫皇后咯咯笑了起来,“清儿,如今刚分开就要寻去?”
清儿脸微微一红,“儿臣只是想把这玉佩给太子殿下送去,他带兵出征定是危险至极,先祖所赐护身符怎能放在清儿身旁呢!”
“准了,只是我有一个条件。”卫皇后眼中露出欣赏的目光,“若是出宫,定不能让外人知晓。如今我同意你前往,那就打个幌子,说是在我这长乐宫中佛堂修行参佛吧!”
“儿臣明白。”清儿道了声退,转身出了大殿,南宫夫人则是未跟出来。她与皇后是早年一起进宫的随从,正是卫皇后的陪嫁。如今,定是有事相告。
清儿回了东宫,院中正有几个小宫女在说些什么,见她前来,忙跪下行礼。脸色慌张,似乎有什么事情。清儿明白,如今这东宫之中流言四起,已经不是个能够安静的地方,她还是离开的好。
话说渝州,太子龙阳决定三日出兵,如今已经过了一日。塔刹又派使者前来,如同林鸿推测的一样。此次不再是那个神童,也无了那位老者。所谓和谈,只是他们的缓兵之策。龙阳不再去接待,而是把事情交给了王慈。此次出兵,若不战而和也并不是他的目的。
中央大帐旁刚好是林鸿和龙谦的帐篷,此时,从里面传出喧闹之声。细细听去,竟然是林鸿和龙谦正在争吵。
只见林鸿大声说:“我说了我不要,你就不要勉强了。那天并非只是林鸿替你求情,而是太子并非真的想要罚小王爷才是。”
“不行,一定要接受。”龙谦手中拿着一个木盒,雕花精细,看的出不是普通物品。“要不,你先看看是什么再说?”龙谦做出了让步,然后打开了木盒。
林鸿见盒中之物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接过木盒对笑着对龙谦说:“小王爷,除了你,天下绝对不会有第二人会送我此物。既然如此,林鸿就收下了。”
只见那盒中躺着一把白色羽毛的诸葛扇,碧玉的扇柄,雪白的羽毛。林鸿把扇子拿出来,轻轻摇了摇,“真是件好东西。”
“传言诸葛先生就喜欢拿扇子,咱们南朝军中诸葛不能没扇子用,对吧!”龙谦笑眯眯的看着他。“真有诸葛风范。”
林鸿拿着扇子拍了他的头一下,“小王爷思维奇特,若是放在战场上便是妙计。可惜……”他微微摇头,看的龙谦一脸莫名其妙。“可惜,小王爷只想这些琐碎之事,何时才能重视眼前局面?”
龙谦一脸不服,“谁说我不重视,现在不就在重视?军师开心了,想到的计策可会差?若是你天天愁眉不展,何来上上之策?”
“本军师是有一计策,可是却需要小王爷协助。”他趴到龙谦耳边轻声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官道空旷,偶尔会路过几个行人,只见三骑快马,踏过一路尘土转眼消失在路的尽头。马上三人神色紧张,面色严肃。为首一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背着一把硕大无比的剑。他眉毛浓厚,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就只是武功不凡之人。
中间一人看着瘦弱,脸色略微有些白。他穿着黑色红边锦绣衣,长发高高束起,直顺的头发就那么散在脑后。只见他腰间挂着一块毫无瑕疵的玉佩,上面雕刻着龙凤,及其精细,黄色的流苏随着马儿颠簸儿乱做一朵秋菊。
最后一人,身穿蓝色布衣,头发被纶巾挽起。眉毛淡淡的,眼睛通透,因为骑马赶路,脸上显现出疲倦之色。
这三人正是出宫向渝州冲关的清儿三人,官道路边有一家路边小店,此时他们停下赶路,坐在小木桌旁。只见桌上一个陶瓷茶壶,几个小杯子。霜儿拿起茶壶倒出一杯水给清儿,“少爷,喝点水润润喉吧!”
清儿接过杯子,手抖动着,她身体并非如同楚云飞一样。快马赶路一天,她脸色苍白,嘴唇无色。此时,那一直抓着缰绳的手似乎已经不听话的在出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