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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拿出一块玉佩,只见那玉佩通透,毫无瑕疵。雕刻的云纹仿佛仙界,玉色盘龙栩栩如生。“这个,是龙阳托母后转交给我的,如今我只是去边关探望他。”她幽幽的望着南宫夫人,神情凄楚。
“夫人,您定是有办法的对吗?”身穿蓝色衣裙的小宫女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
南宫夫人被清儿的眼神微微刺痛,然后咬牙定下决心,“若是东宫再出异事,殿下便可去央求皇后娘娘恩准你出宫。”
“谢谢夫人指点。”清儿下了长椅,托着长长的衣裙走到那一副已经完成一半的睡莲图旁,出神的望着图喃喃的道:“四张机,咿哑声里暗颦眉。回梭织朵垂莲子,盘花易绾,愁心难整,脉脉乱如丝。”
不知为何,这东宫之内总是有着哭声。这个夜特别奇怪,刚入子时变乌云密布。哭声惨惨,加上风声兮兮。
黄色的布幔被细缝中吹来的风扰乱,一片若有若无的光映在屋内。清儿惊醒了,她看见一个黑色影子在穿梭。
她穿上鞋子,紧跟而至。那是东宫旁的树林,一般很少去人。那哭声更近,听的她后悔跟着黑影出来。
鬼魅的影子在树林中穿梭,林子中似乎有什么微微触动了下。清儿揉揉眼睛,因为黑暗中看不真切。整个林子异常的静,寂静的压抑。
只见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剑直向清儿刺来。只见一把飞刀直直的向剑飞来,硬是格挡了这致命一击。清儿趁着这一空当忙跑到一旁,身后出现一群熟悉的面孔。
“大胆,竟敢行刺太子妃。”来人身穿橘红色宫衣,头戴白玉歩摇,正是南宫夫人。她身边站着一位身穿劲装的男子,眉宇间透着精神,看样子是一个武功高手。那枚救下清儿的飞镖,看样子就是他所发。
周围一瞬间变的灯火通明,正将行刺之人围于中央。那人黑衣,蒙着面目,手里握着一把长剑,剑上露着寒光。
“小姐,”霜儿头发微微有些乱,她应该是刚刚起身。清儿平时要睡时就会让她去休息,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跑到清儿身旁,眼睛中噙着泪。“若是受伤了奴婢该怎么办?”
清儿帮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笑着说:“这不是没事吗?”说完便看向那被围困之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杀我?”
那人冷冷的说:“若不杀你,我全家都要死。如今杀你不成,我自己死了便是,也不会拖累我的家人。”只见那他举起宝剑划断了咽喉,就这么死在了清儿面前。
清儿捂着嘴,眼睛中充满了惊讶于惋惜。她不愿伤他性命,如今却依然死在她面前。这个刺客,也是有着难处的吧!
“殿下,这里就交由老身处理,请殿下回寝宫。”南宫夫人没有表情,这种事情在皇宫之内早已习以为常。她不在乎死的人是谁,在乎的只是她的主子是否安然无恙。
霜儿扶着清儿离开那灯火通明的地方,“小姐,以后还是霜儿陪着小姐睡吧!太子回来之前,霜儿便在寝宫内放一张床榻。”她手里拎着一盏小小的灯笼,光很弱。路边的花草被微微的光照出影子,此时天更加的黑了,乌云压的更低。
清儿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刺杀这件事可大可小,不知南宫夫人会如何处理。她手里抓着那块毫无瑕疵的玉佩,这是龙阳之物,是太皇上赏赐给他的护身符。如今,也许真是是它保护了她的一条命。然而,她却又迷糊,那林中的哭声又是怎么回事?为何她最近总是心绪不宁。
南宫夫人站在林中,她可是知道敌人并非只有一个。不出所料,在派人收林以后的确又抓出一人。
站在她面前的女子用长长的头发遮住脸面,身上穿着白色的衣裙。如此打扮,明显是要在刺客刺杀有差错时惊吓太子妃,使殿下失神被杀。如此歹毒的用计,可鉴那主人的城府有多深不可测。她,只能全力保护太子妃。“把她头发弄开,看看她到底是谁。”
只见侍卫强迫拨开她的头发,南宫夫人却惊在那里。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帮凶竟然是她……
天空中猛然闪过一道光,紧跟着就是一声雷鸣。豆大的雨滴哗啦啦的砸了下来,顷刻间便湿透了所有人的衣裳。
“带回去,压入天牢,明日再审。”
渝州驻扎已经多日,塔刹国除了派出一个特使以外再无其他动静。每天夜里,塔楼放哨的人员应为那个“赌”的办法却实精神不少。
所谓的“赌”就是在夜间,第一,两人用骰子来赌,输的一人便站岗看守,另外一人便去巡楼其他塔楼,以起到监管作用。若是发现有人偷懒,直接扣罚军饷。第二,人都有不服输的心理,特别是在赌博之上,所以他们会精神抖擞的等待下次接班。第三,派出特别“抓赌”小分队,巡逻塔楼之上的人是否一直在“赌”而不去监视军营周围是敌情,若被抓住,军棍伺候并且没收所有赌博用的金钱。
林鸿看着夜空高高悬挂的明月,此时月亮又圆了一些。他从袖中拿出玉箫,站在那最高的土坡之上吹了起来。前几日他总是心绪不宁,眼睛时常浮现清儿的面容,那一颦一笑,竟然如此清晰。他看着玉箫,心中想着她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军师,你可在想战略?”身后来了一人,身穿银色盔甲,腰间佩戴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剑。只见他剑眉耸立,双目有神,小麦色的面孔有着桀骜不驯的气息。正是这次出征的统帅,南朝太子龙阳,也是清儿的夫婿。
林鸿笑了笑,他依然是那一袭白衣,手中握着玉箫。“臣刚在想如何能将失地收回,守护渝州乃是易事,收回失地却有些困难。”
“那军师可有好的计策?”龙阳收起了桀骜不驯,用一种询问的眼光看着林鸿。
“若是臣推测的没错的话,塔刹定还会派使者前来。”他的语气中十分肯定,没有给龙阳一丝猜测的意思。
龙阳点了点头,孙子兵法他是读过的。当然知道“猛将斗不过计谋军师”的道理。如今,他们南朝有以一当十的猛将,又有聪明绝顶的军师,这仗还不是赢定了?
“报,有敌人来袭。”塔楼上的士兵大喊,紧接着就见到一小队敌人正要开始进攻。王慈身穿盔甲,手握长枪直奔而去。在他身后则是今夜做先锋巡逻小队,个个英勇无比的冲杀上去。
“竟然偷袭!”龙阳大喝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寒光凌厉,杀机顿起。只见他步伐轻盈,转眼间已经到双方交战之地。剑法流畅,人到之处定会溅起点点鲜血。
军营之中顿时开始闹腾起来,喊杀声,军队调度声,惨叫声混成一片。这时,一个影子冒出,只见那人面色黝黑,双目炯炯有神,正是龙谦派遣保护林鸿的张奎。他身穿黑色衣服,头发被一根黑色发带束起。他手握一把匕首,顺势杀了几个偷袭敌人,直向土坡上的林鸿奔去。
另一边,因为此次偷袭人数较少,龙阳即使亲自上场砍杀也无不可。若是军情危机,未到紧要关头他不可上阵。大军之中统帅往往是为了指挥战局,并不是如同先锋一样上阵杀敌。
参与反击偷袭战斗的将士无不佩服他们的统帅,功夫了得又有胆识。他们的皇命先锋更是英勇,反映超强。被这样的人物领导作战,若是不鞠躬尽瘁便死不足惜。此次塔刹侵犯,定要让塔刹后悔来扰我南朝,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偷袭来的快,灭的也快,此次塔刹全军覆没无一活口。龙阳杀完敌军以后看向刚刚他所站的土坡,那里有两个人正在聊天。一个是军师林鸿,另一个则是龙谦向他调拨的一个小士兵。一想起龙谦,他四处寻了一圈,还是未见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