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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约(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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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为花房的事情做个了断吗?

是要明确地警告我,让我不要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保持距离?

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我几乎能想象出她冷着脸,用那种毫无波澜的语调,说出最伤人的话的场景。

那将是公开处刑,比任何形式的忽视都更让我无法承受。

去,还是不去?

这个问题像一场酷刑,在剩下的半节自习课里反复折磨着我。

我坐立难安,课本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

手心不断渗出冷汗,擦在裤子上,很快又变得潮湿。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我像被惊动的兔子,猛地瑟缩了一下。

同学们开始收拾东西,喧闹声逐渐响起。

我僵硬地坐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人如同退潮般离开教室。

去?

面对可能的羞辱和审判?

不去?

当一只逃避的鸵鸟,然后在她心中坐实“胆小如鼠”的印象?

两种选择都像通往悬崖。

我陷入了一个自己编织的、绝望的二选一困境。

最终,一种扭曲的、近乎自虐的好奇心,或者说,是长久以来积压的、关于那个未尽话语的执念,战胜了恐惧。

我想知道。无论如何,我想亲耳听到她要说的话。即使是死刑判决,也比现在这种悬而未决的、凌迟般的猜测要好。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一样,慢慢地开始收拾书包。

动作迟缓,带着一种悲壮的决心。

图书馆三楼东侧阅览区,是存放过期报刊和冷门文献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

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油墨特有的、沉静而古老的气息。

高大的书架像沉默的巨人,排列成行,投下深深的阴影。

光线从高处的窗户照射进来,被切割成一道道光束,照亮了空气中缓慢飞舞的尘埃。

我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踏在烧红的炭火上。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声音大得我觉得整个阅览区都能听见。

我在书架间穿行,目光警惕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后,在一排靠窗的书架尽头,我看到了她。

她坐在窗边的一张旧木桌前,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封面是暗红色的书。

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户,恰好笼罩着她,给她垂落的发丝和专注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边。

她一只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点着书页,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一幕,安静美好得像一幅油画。

与我脑海中预演的种种激烈冲突的场景,截然不同。

我的脚步顿住了。

刚刚鼓起的勇气,在看到她的瞬间,又开始像漏气的气球一样迅速消散。

我甚至想转身逃走。

但就在这时,她仿佛有所感应般,抬起了头。

目光,穿越过书架之间狭窄的通道,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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