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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之春2短片拍摄过去陈槐安(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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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对方开了口,“善良的B,该走了。”

“嗯”他应着,终于沉静下来了,而对方已经放开了手,抬起头来看他。陈槐安看着那棕色的眼眸,心里感到了温暖,他笑了,“尖刻的A,我们走吧。”

后来再拍那场戏他们一条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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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后那天的拍摄,拍完了死亡之吻。

尖刻的A在善良的B怀中中死去了,而善良的B被突然进入的科研人员阻止了自杀,且使用了药剂让他昏睡过去。当善良的B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完整的身体了,尖刻的A那一部分被去除了,只留下些许残肢,还在善良的B身上。

这场戏,陈槐安拍的十分痛苦,他一方面感受着,不得不将爱人亲手杀死的痛苦,一方面又要承受那种独自存活在世上的绝望感,永无止境的,不得让人解脱的空寂。

路顷看来却是还好,一下戏就来掏他的衣兜,取出糖来吃。

回酒店的夜路上,大概有十分钟的路程,天很冷,他们的影子在路灯下不断地拉长,汇合,分离。

陈槐安静静的看着,感到心里发飘。

路顷的手又过来掏他的衣兜了,陈槐安穿的是一件墨绿色风衣,口袋又深又广,看路顷的手在里面掏了一会儿,他干脆也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然后捉住了那柔滑的、微凉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路顷的手顿住了,任由他握了一会儿,忽的又动了,微微的挣脱他,展开了手指,凉滑的穿过了他的指缝,他们十指相扣了。

他的心里涌动着,自己也无法说清的,诸多情绪,“……尖刻的A被善良的B杀死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啊”对方似乎有点愣神,好半天才回复道,“他没有想吧,就是……他是心甘情愿的。”

“他恨他吗?”

“不”路顷笑了一下,“当然不”

“……”

陈槐安感到心里很沉重,“他应该要恨他的,他剥夺了他生的机会,他……”

路顷顿住了脚步,他们相握的手牵住了陈槐安,于是他也停下了,他们在路灯的包裹下,静静地对视着。

良久,路顷笑了,那笑很柔软又充满了溺爱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孩子:“你为什么想这些?”

他感到有点丢脸,自己确实是容易想太多,“可能,庸人自扰吧?”

路顷深深地凝望他,那眼里像充满了爱意,他不知道是不是解读错了:“你不是庸人”

对方抬起了他们交握的手,贴在脸颊上,“你是我的善良的B”。那呼吸喷薄着,在冬夜里形成了白色的雾,轻轻的抚过他的手背,引来一阵迷人的颤栗。陈槐安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灼热了,他凝望对方棕色的眼眸,几乎想上前一步去亲吻那微微张开的唇,或者怎么也好,他只想靠近对方,让他们变得更加紧密。

可一点微刺划过了他的胸口,让他最终只是站着在原地没有动。他突然变得悲伤,他好像不像自己了,如此的患得患失,敏感易变。陈槐安开了口,他感到牙齿颤栗着,可能是太冷了,话音里也带一点颤抖的:“小顷,对不起,我好怕我会伤害你。”

“为什么?”路顷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是多么的可爱啊,让他都快要融化了,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快要哭了,他可能真的哭了吧,因为对方的神色变了,他们交握的双手,分开了。

这瞬间被拉长了,他感到自己像被投入了一片深海般的孤寂而冰冷,那海浪向他汹涌地席卷而来,而他找不到一点可以依托的支撑,他只能被那浪扯着、拽着,随波逐流。

直到路顷抱住了他。

在这个温暖的拥抱之间,他模糊的想着他们曾经排练演出过那么多回的《双生》戏剧,他那时候好像从来没有想,也不曾像这样的沉浸。

他发生了变化了,可他却不知道,而且他好像再也无法寻回以前的从容了。

“对不起”他听到自己闷闷的声音,而对方只是将他抱的更紧了,像嵌入了彼此那般的紧密着,在白光路灯的映衬下,天地间仿若下了一场雪,将他们困在这儿的雪,只有他们两个。

他忽而意识到了爱——原来爱是这样一种,甜蜜与悲伤交织着的存在。

陈槐安轻轻的扯开了路顷,对着那望着他、心疼着他的双眸,下定了决心,“我们,一定会很好的。”

他在心底默念:我不可能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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