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的任务（第1页）

夜色渐深，安全屋内的白噪音系统发出轻柔的嗡鸣，将外界丧尸的嘶吼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岑墨池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着几本从书房翻出来的旧书。她的目光却不时飘向窗外的夜空，那里曾经繁星点点，如今只剩一片压抑的暗红。

"你在焦虑。"

桑染的声音忽然响起，不是疑问，而是平静的陈述。

岑墨池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边缘："只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安静。"

"需要我陪你说话吗？"

这个提议让岑墨池微微一怔。她起身走向厨房区域，从储物柜里取出一套精致的茶具："不如，我泡茶给你喝？"

茶香随着热水蒸腾而起，在灯光下氤氲出柔和的雾气。岑墨池将两个茶杯注满，将其中一杯推向桌子对面。

"这是。。。"桑染的声音带着些许困惑。

"虽然你不能真的喝到，"岑墨池端起自己那杯茶，轻轻吹散热气，"但这样坐着说说话，感觉会更自然些。"

茶杯上方的雾气轻轻摇曳，仿佛有人在细细品味。良久，桑染轻声说："很温暖的味道。"

"你以前。。。也喝过茶吗？"

"很久以前。"桑染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悠远，"在昆仑之巅，我与故人常对坐饮茶。那时雪莲初绽，云海翻涌。。。"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岑墨池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待着。

"抱歉。"桑染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清冷，"那些都是往事了。"

岑墨池注视着对面茶杯上袅袅升腾的雾气，忽然说："给我讲讲昆仑的雪吧。"

"什么？"

"既然回不去，说说总是可以的。"岑墨池抿了口茶，"我想知道你在乎的那些风景。"

一阵细微的波动在意识深处荡漾开来。桑染沉默片刻，终于轻声描述起来。她说到终年不化的雪顶如何映照月光，说到雪莲在绝壁上绽放的姿态，说到云海翻涌时如同仙境般的景象。她的用词简洁优美，带着神祇特有的超然，却又在细节处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眷恋。

"。。。那里的星空，比这里明亮许多。"桑染最后说道，"每颗星星都清晰得触手可及。"

岑墨池望向窗外被血色笼罩的天空："等这一切结束，我带你去看星星。"

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都愣住了。在末世里许下这样的承诺，未免太过奢侈。

然而桑染却轻轻笑了。那笑声很轻，像是雪花落在掌心般转瞬即逝，却是岑墨池第一次听见她笑。

"好。"桑染说，"我等着。"

夜深时，岑墨池在浴室里冲澡。温热的水流冲去了一天的疲惫，也让她难得地放松了警惕。就在她伸手去取沐浴露时，脚下一滑——

一股柔和的力量突然托住了她的后背。那感觉不像实质的支撑，更像被一阵清风轻轻扶住。

"小心。"

桑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岑墨池站稳身子，脸上有些发烫："谢谢。。。你怎么。。。"

"我一直都在。"桑染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只是你平时太过警惕，我不愿打扰。"

这个认知让岑墨池心头一暖。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一直有人默默守护着。

裹着浴袍走出浴室时，岑墨池注意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枝淡蓝色的花。花瓣像是冰晶凝结而成，在灯光下泛着微妙的光泽。

"这是？"

"用能量凝成的幻象。"桑染的声音里带着试探，"想起昆仑的雪莲，就试着再现了一朵。喜欢吗？"

岑墨池小心翼翼地触碰花瓣，指尖传来一丝清凉的触感："很美。"

她找来一个小花瓶，郑重地将花插好，放在床头。

岑墨池起身走到储物间，取出几包种子："明天我想在阳台上弄个小菜园。虽然囤了很多食物，但总吃那些也不是办法。"

"需要我帮忙吗？"桑染问。

"你能让植物长得更快？"

"不能。"桑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笑意，"但我知道怎么照顾它们。很久以前。。。我也曾照看过一片花园。"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岑墨池感到惊喜。她一边整理着种子，一边听桑染讲述那些古老的种植技巧。不知不觉间，两人竟聊了整整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