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次共同防守（第2页）

"但你守住了。"桑染轻声回应，语气平静却坚定，"我们，守住了。"

战斗结束后的第三天，安全屋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岑墨池花了一整天时间清理战场，她用自制的长钩将丧尸尸体一具具拖到远离大楼的空地，浇上汽油焚烧。黑烟滚滚而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桑染全程安静地陪伴着，偶尔在她疲惫时轻声提醒："该休息了。"当岑墨池因为尸臭而皱眉时，一股清凉的气息就会拂过她的意识，巧妙地屏蔽了部分难闻的气味。

傍晚，岑墨池终于完成了清理工作。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安全屋，仔仔细细地用消毒水清洗了双手和脸庞，这才感觉稍微好受些。

"要研究陷阱图纸吗？"桑染问。

"明天吧。"岑墨池摇摇头，"今天想做些别的事。"

她走到储物间，翻出几个闲置的塑料种植箱和一包营养土，还有几个小纸包——那是她之前囤货时特意收集的蔬菜种子。

"这是要做什么？"桑染好奇地问。

"实现我的承诺。"岑墨池说着，开始往塑料箱里填土，"种菜。"

她在阳台上选了采光最好的位置，将种植箱排列整齐。动作熟练地将营养土装填到七分满，然后用手指在土面上划出浅浅的沟壑。小白菜、生菜、樱桃萝卜。。。她小心地将不同形状的种子播撒在对应的区域，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刚刚经历生死搏杀的战士。

"为什么要做这个？"桑染的声音带着真诚的困惑，"我们并不缺食物。"

岑墨池停下手上的动作，望着刚刚播种的土壤，眼神有些悠远："你知道吗？在前世最艰难的时候，我在一片废墟里看到一株野花。明明周围都是死亡和绝望，它却开得那么倔强。"

她轻轻压实土壤，声音很轻："从那以后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有个安全的地方，一定要种点什么。不是为了吃，只是为了证明。。。生命总能找到出路。"

桑染沉默了。岑墨池能感觉到那道清冷的气息正专注地笼罩在刚刚播种的种植箱上，像是在仔细感受着什么。

"这些种子。。。"桑染的声音带着些许惊讶，"它们内部蕴含着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即便在这样黑暗的时代，依然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岑墨池微微一笑，拿起喷壶给土壤轻轻洒水："这就是生命的奇迹。"

接下来的日子里，照料菜园成了岑墨池每天必做的事。她严格按照种植手册上的说明浇水、松土，时不时就要去看看种子有没有发芽。桑染虽然不能加速植物的生长，但她会仔细感知土壤的湿度和每颗种子的状态，给出精准的建议："左上角那个种植箱的土壤湿度不够"或者"右下角的种子已经开始萌动了"。

在两人的共同照料下，第七天的清晨，第一株嫩绿的小芽终于破土而出。

"看！"岑墨池难得地流露出雀跃的语气，指着那株还带着露珠的嫩芽。

"它很努力。"桑染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柔，"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依然选择了生长。"

这天傍晚，岑墨池冲完澡出来，发现房间里泛着柔和的光芒。那条彩色手绳被桑染用能量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温暖的微光，将房间映照得温馨而宁静。

"这样，你晚上起来就不会绊倒了。"桑染轻声解释，语气里带着一丝笨拙的体贴。

岑墨池会心一笑，躺在床上望着空中那点温暖的光晕。阳台上的菜苗正在夜色中静静生长，房间里的手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她的意识深处，有一个清冷却温柔的存在始终陪伴着她。

"桑染。"

"嗯？"

"谢谢。"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