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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历史比较的意识和历史比较的标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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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历史比较的意识和历史比较的标准

从作者运用历史比较的方法来看,已显示出作者在这方面的自觉意识。

作者的这种自觉意识最明显的表现,是他在《帝王略论》中所作的一系列从历史比较的角度的设问。如:

——伊尹相成汤于前,傅说佐武丁于后,二人功业,孰者为优?

——后汉衰乱,由于桓灵,二主凶德,谁则为甚?

——晋景、文兄弟递居宰相,二人功德,孰为先后?

——中宗(按:指晋元帝司马睿——引者)值天下崩离,创立江左。俱为中兴之主,比于前代,功德云何?

——中兴之政(按:指东晋——引者),咸归大臣,惟孝武为君,威福自己,外摧强寇,人安吏肃,比于明帝,功业何如?

——宋高祖诛灭桓玄,再兴晋室,方于前代,孰可比伦?

——(南朝刘宋)孝武、明帝二人,孰贤?

——人君修道,与匹庶殊乎?

——陈高祖起自草莱,兴创帝业,近代以来,可方何主?

——陈文、宣二帝,功德云何?

——魏之孝文,可方何主?

——(北齐)武成传位,可与魏献文俦否?

——(北齐后主)高纬昏乱,匹与周之天元(按:指北周宣帝——引者),孰者为愈?

——高氏负河海之利,周人固崤函之险,论其智略,孰者为优?

——隋文起自布衣,据有神器,西定庸蜀,南平江表,比于晋武,可为俦乎?

在《帝王略论》中,有这么多带有比较性质的设问,绝非偶然。这说明,作者在撰写此书时,是自觉地考虑到采用历史比较的方法的。否则,将无法解释作者的这种撰述形式和提出问题的方法。

《帝王略论》在历史比较方面的标准,因其所比多是历史人物,且又多是君主,间或也涉及个别执掌国是的大臣,因而多注意于他们的“功德”、“功业”、重大政治举措以及他们个人的“智略”和才能。前者着重于客观效果的评价,后者注意于个人修养的分析,而这二者又不是可以截然分开的。从更深一层的意义来说,作者在历史比较的标准方面,还有两点是值得提出来的。

第一,是注意到历史评价标准和道德评价标准的区别,这从作者以司马懿与诸葛亮的相比中看得尤其清楚。

第二,是儒、释、道融合、汇聚的文化意识。作者以佛教与儒家思想相比较,认为:“至于凡俗之法,则有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是为六波罗密,与夫仁、义、礼、智、信,亦何殊焉!”[120]他在讲到释、道二教的社会作用时,实际上也是以它们跟所谓“王化”、“舆俗”相比较。他说:“释氏之法,则有空而无滞,人我兼忘,超出生死,归于寂灭,象外之谈也。老子之义,则谷神不死,玄牝常存,长生久视,腾龙驾鹤,区中之教也。至于止恶尚仁,胜残去杀,并有益于王化,无乖于俗。”[121]因此,他不赞成周武帝毁道灭佛之举,认为那简直就像“井蛙观海”一样可笑、可叹。这种观念,很鲜明地反映了当时的文化背景和时代特点。

[1]刘勰:《文心雕龙·史传》,周振甫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第171页。

[2]刘勰:《文心雕龙·史传》,周振甫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第171页。

[3]《春秋榖梁传·桓公五年》,见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2374页。

[4]刘知幾:《史通》卷十《自叙》,浦起龙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68页。

[5]刘知幾:《史通》卷十《自叙》,浦起龙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68页。

[6]刘知幾:《史通》文前《史通原序》,浦起龙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1页。

[7]刘知幾:《史通》卷十《自叙》,浦起龙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70页。

[8]刘知幾:《史通》卷十《自叙》,浦起龙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71页。

[9]刘知幾:《史通》卷四《序例》,浦起龙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81页。

[10]刘知幾:《史通》卷七《鉴识》,浦起龙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189页。

[11]刘知幾:《史通》卷七《探赜》,浦起龙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196页。

[12]刘知幾:《史通》卷八《模拟》,浦起龙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03页。

[13]刘知幾:《史通》卷七《史官建置》,浦起龙通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28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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