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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时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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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们炸开了锅——有人攥着行李箱拉手直抖,指节泛白;有人追在老玩家身后反复哀求,语带哭腔。

所有人都想趁着这暂时安全的间隙,赶紧抱上大佬的大腿组队,好歹多一层保障。

白源见木霜刺还站在原地没动,走过去戳了戳她的胳膊:“你不找个人带你?”

“不要。”木霜刺的回答干脆利落,没带半点犹豫。

“为什么?”白源挑眉,往她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显然没料到新人敢这么硬气。

“不想勾心斗角。”木霜刺指尖无意识蹭了蹭颈间的陶瓷狐狸,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神微定。目光扫过远处争执不休、各怀心思的玩家,语气依旧柔和——这十几个玩家里,一大半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白源“呵呵”笑了两声,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新人还是别太自大了,木霜刺,你就不怕死?”

“为什么要怕?”木霜刺抬眼看她,眼神澄澈得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从小到大,她就没真正弄懂过“生死”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哪怕是15岁那年,她攥着刀与人对峙,脑子里也只记得金属刺骨的凉意,从未想过“死”会带来什么后果。

白源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心里彻底确定了:这女生就是典型的自大,根本没搞懂无限流副本的危险到底有多致命。

0:00,倒计时最后一秒跳成刺眼的猩红,“嘀”的一声轻响后,悬浮在空中的蓝色大屏幕像碎裂的玻璃般瞬间消散,连点残影都没留下。

周围突然卷起一阵浓白雾,黏稠得像化不开的棉絮,裹得人连指尖都看不清。可没等玩家们惊呼出声,雾气又散得猝不及防——原本空荡荡的山路尽头,赫然露出一片歪歪扭扭的木楼。

圆木搭的房梁带着陈旧的裂纹,木板拼的院墙歪歪斜斜,连村口立着的简易木牌坊上,都用红漆歪歪扭扭写着“神水村”三个字,笔画洇开,凑成了个透着诡异的完整村子。

这时,村里走出个穿蓝布衫的妇人,围裙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絮,手里还攥着块半干的擦碗布,隔着几步远就扬着笑招呼:“是雨夏的朋友吧?快跟我来,屋里都收拾好了,先歇着暖和暖和。”

木霜刺提着行李箱跟上人群向村子走去,脚步比别人慢了半拍,村子边放了很多石板。

石板上正坐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头发像团缠满草屑的乱麻,灰扑扑的衣襟,裤脚破了个大洞,露出布满裂口的脚踝。老妇人眼神呆滞,嘴唇一张一合地嘟囔着,声音含糊偶尔能听清几句带着浓重土味的话:“那井里哟,又要填东西咯……水都浑得发臭……那口井啊,又要往里面填东西了……(翻译:那口井里又要填东西了,里面的水都发臭了。)”这疯疯癫癫的模样,没哪个新人敢凑上去,生怕她突然发起狂来伤人。

一个叫蒋遇的高大男人快了木霜刺半步,他先瞥了眼周围玩家躲闪的反应,才放缓语气蹲到老妇人面前:“婆婆,您在说什么?”

老妇人听见蒋遇的声音,突然睁大了浑浊的眼睛,像被惊醒的野兽,飞快扫视一圈玩家后猛地站起来,拍着手尖声扯着方言喊:“祭品!哈哈哈……新的祭品来咯!个个都要遭起!没一个能跑脱!哈哈哈…(翻译:祭品新的祭品来了,个个都要完了,没有一个能跑掉。)”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尖利刺耳,完全不像年迈老人能发出来的音量。

蒋遇吓了一跳,后背不自觉绷紧,他赶紧站起来退后几步,低声咒骂了一句“疯子”。

再也没人理会老妇人,玩家们提着行李箱,跟着迎接的妇人匆匆进了村。

妇人跨门槛前,特意回头望了眼老妇人的方向,手指无意识把围裙角绞出几道深深的褶子,才轻轻叹了口气:“说来也是可怜…这田家大姐30年前还好好的,是村里最利索的媳妇,自从她三妹去了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神飞快扫过身后的玩家,绞着围裙的手指猛地顿住,话头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

沉默几秒,妇人立刻挤出个有些僵硬的笑,眼角的皱纹都没舒展开:“瞧瞧我这嘴,净说些没用的。雨夏跟着她爸上山打猎了,明天才能回来。”

“不过你们怎么不多待几天啊?才住七天,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多住些时日,村里的山水也值得逛逛。”妇人笑着打圆场,抬脚跨进了门槛。

队伍里的不少人心里咯噔一下,心里都清楚,七天就是任务时限了。结合“古井的祭祀”这个一听就透着不祥的副本名字,还有田家大姐疯癫话里的“祭品”,怕是七天后,他们不是完成任务离开,而是要被当成祭品填进井里。

“这不是赶着上学吗?”白源立刻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语气娇俏,“婆婆,我们睡哪里呀?”

妇人笑了笑:“自然是住在我家,房间都收拾妥当了。”

妇人示意玩家们跟着自己上楼,木霜刺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脑子里莫名其妙闪过一个画面:一口井。

上了二楼,妇人转身对着白源道:“雨夏跟我提起过你们,说都是城里来的好朋友,但是我没见过人,还不知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儿…”

“可以叫我白源,那婆婆您怎么称呼?”白源维持着甜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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