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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从容如风清澈如水温暖如光(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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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大叔”,郁桐就没忍住笑了:“噗——”

刘靖初扫了郁桐一眼,对盛骏威说:“你听见了吧?看来你似乎得好好检讨一下你的人际关系了。”

盛骏威被刘靖初控制得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越想挣脱,胳膊就被拧得越痛,最后他终于熬不住了,“哇哇”求饶。周围的人一脸鄙弃,开始吹着口哨勾肩搭背地散了。

刘靖初拍着盛骏威的脸,说:“记住,你输了,按照约定,郁桐归我了,你以后最好离她远一点,别再缠着她。”

他又说:“她是我的人了,你缠着她,我会不高兴!”

明知道那不过是一句戏言,但是,被刘靖初宣示所有权的那一瞬间,郁桐还是觉得,她仿佛被成全了什么。

比如,一个梦,一个多年前就做过的卑微的梦。她的少女心,悸动如花开。

那之后,在刘靖初的逼迫下,盛骏威也不得不把郁桐的包还给了她。郁桐抱着包,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她跟着刘靖初上了他的车,车开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郁桐看着窗外,渐渐发现沿途景色跟她想的不一样,终于开口了:“呃,我家在海岫区,这是反方向吧?”

她又说:“呃,其实海岫区太远了,你不如把我放到公交车站就行了,我自己搭夜车回去。”

刘靖初看了看她,还是没说话。

从系上安全带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脸就阴沉着,郁桐不是不知道,有一种微妙的尴尬正在车厢内蔓延着。

她又问:“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刘靖初终于说话了,两个字:“医院。”

郁桐恍然大悟说:“其实我没什么事,找一间药店,买点药水、纱布什么的,自己弄一下就好了。”

突然,开车的人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斜上方一道橘色灯光洒下来,他的脸却正好匿在光照不到的地方,更显得阴沉了:“去吧,对面就有药店,还有公交车站,你自己能解决,我就不操那份心了。”

郁桐解开安全带,正想下车,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回过头来问:“你刚才在挖苦我?”

刘靖初挠了挠头,说:“我在表扬你!”

郁桐沉默了一下,说:“我第一次见到盛骏威,是在去年的一次足球比赛上。他的球砸到我了,后来他就开始追我。”刘靖初愣了一下,郁桐又说,“我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送东西给我,我都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他约我,我也都找借口拒绝了。我向来不敢得罪人,一直都对他很客气,能躲就躲。后来有一次,大概也跟今天类似吧,我躲不了了,必须去见他。”

“我朋友说,盛骏威把见面约在会所那种地方,感觉有点心术不正,我如果一个人单独去怕会有危险。她说,她有个哥哥挺厉害的,其实也就是和盛骏威一样是混社会的,她可以拜托他给我当保镖。”

“可是,盛骏威发现了,他发现我带了人防着他,于是他把气都出在我朋友那个哥哥身上。她哥哥后来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地都不能下,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那之后,我就挺怕盛骏威的。”

郁桐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刘靖初:“今天这样的情况,我怕还会有同样的情况发生……”发生在你的身上,重点是你!

她忍了忍,没把那个意思表达出来:“我怕同样的情况还会发生一次。”

刘靖初抿着嘴,因为身体微微往前倾,脸已经显现在路灯光里了,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接着又是一阵安静。

过了一会儿,郁桐又说:“其实我已经在试着改变我的习惯了,老板,你说的话我听进去了。”

她说完就下了车,慢慢地过街,听见身后的汽车发动渐渐远去,然后走进了那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

从药房出来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两声嘟嘟的汽车喇叭声,抬头一看,发现刘靖初又把车开回来了。

车停在路边,他正从窗口望着她笑,那笑容,从容如风,清澈如水,温暖如光。

果然,赛车的风波还只是一个开始,盛骏威虽然好汉不吃眼前亏,道歉了,东西也还了,但他很快就开始带人到十八楼来捣乱,比如故意吓跑客人,破坏店内设施,甚至还骚扰女顾客。他们那样一群衣衫不整、流里流气的人只要往十八楼门口一堵,连过路的人都难免有所忌惮,刻意绕道走,就更别说那些想进店消费的人了。

刘靖初原本不想把矛盾再扩大,所以对盛骏威等人都是尽量忍让。但盛骏威反而因此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那天,他一进店就抢走了阿伊刚给客人做好的盆栽蛋糕,阿伊着急想把蛋糕抢回来,他却一把抓着阿伊的头发,把她往桌子底下塞。阿伊撞到桌脚,额头顿时流血了。

当时,刘靖初刚好前脚跨进店门,见状突然就像被引爆了的炸药似的,一个箭步冲到盛骏威背后,一脚踹向他。盛骏威往前一扑,额头撞到了墙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浑蛋!敢踹老子!”

刘靖初二话没说,看手边正好有一张高脚凳,顺手就提了起来。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郁桐竟然扑到了他和盛骏威的中间:“别打……”

郁桐喊迟了一点,刘靖初已经抡着高脚凳朝盛骏威的脑袋上落下去了,“砰”地一下,重重一声闷响,凳子打在了郁桐的后背上。

刘靖初全身一阵紧绷,手一松,高脚凳“啪”地掉在地上,裂开了一条长缝。

郁桐觉得自己的背一定被打肿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疼呢?小卓和阿伊都过来扶她,她笑着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肿成驼背了啊?”

刘靖初猛然觉得气血上涌,咬牙切齿地问:“你疯了吗?你插什么手?”

郁桐笑了笑,说:“是谁昨天说,他已经不是学生时代的那个刘靖初了呢?他不想做事冲动,不想用粗暴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说完就忘了吗?”这是昨天刘靖初跟小卓的对话,没想到郁桐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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