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第3页)
“我和妹妹自幼父母双亡,相依为命,本来今日我领了工钱要带妹妹吃顿好的,谁知道不知哪个贼人将我的钱给偷了去。”阿玉叹了口气。
“对!”妹妹阿青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却还时不时抬头附和姐姐。
“姑娘是在哪里做工?为何妹妹瘦骨如柴?看起来好多天没吃饭了一样。”容瓍好奇。
阿玉虽然也瘦瘦弱弱的,但面色红润,与妹妹简直天差地别。
“实不相瞒,小女子是个绣娘,专为达官贵胄绣织,因绣品贵重,故我们这些绣娘只有每月规定时日才能回家,甚至偶尔连着三个月都不得见家人,虽然苛刻,但好歹工钱多,我也便留下了,谁承想这次绣的时间比往次要长,一回来便看到妹妹这个样子了。”
阿玉说完眼睛红红的,像个可怜的小兔子,不由得让人生出一种保护欲。
“我先说明啊,不是我不找活儿干,主要是他们都太欺负人了!克扣工钱,还欺负我们一群小女孩儿!我当然忍不了啊直接打了上去,结果就是得罪人了呗。”阿青耸耸肩,仿佛这段经历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阿玉将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妹妹,一脸心疼:“多吃点,是姐姐没能力保护好你。”
“姐,别这样说,都是那些坏人的错。”
容瓍默默地也将肉夹到阿玉碗里。
阿玉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做,愣了一下。
“你们都多吃点。”容瓍低下头,拒绝与阿玉对视。
“嗨,这都是在干嘛?老板!再上两斤肉!有我在,保准你们吃的饱饱的。”
“谢谢公子,敢问各位公子姓名?阿玉和阿青以后若与诸公子相遇,必报这顿饭的恩情。”
不知道是不是容瓍的错觉,阿玉姑娘的这句话虽然是对大家说的,但眼神看的却是她。
“报恩就不必了,我叫赵乔松,她叫容瓍,她呢,是张栖迟。”
“赵公子,容公子,张公子。”阿玉一一唤道,“你们可是来赶考的考生?”
“是,今日刚考完,却不想遇到了你们,也是种缘分。你们也不要客气,这位赵兄可是家大业大,咱们尽情地宰他便是。”容瓍的声音如春风和煦。
“宰宰宰!”赵乔松也是爽快人。
“张公子为何一直一言不发?是小女子扰了雅兴了吗?”阿玉转看向张栖迟,眸中波光流转。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张栖迟有些讪讪。
“呵,张兄在丞相之子面前都能侃侃而谈,怎么现在倒成哑巴了?莫不是见了阿玉姑娘害羞了?”赵乔松调笑道。
“赵兄不要胡说。”张栖迟正色,“那日是与大家以治国为题辩论,自然是有话可说。”
“那张公子可否与我们说一说这高国大势?”阿玉笑眼盈盈,随后又补充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平日里除了家长里短,那些男人们啊最喜欢聚在一起讨论国家大事了,我和妹妹经常凑热闹也懂得一些,家与国密不可分,朝廷随便的一个举动就可能会使万千百姓流离失所,因此阿玉想请教诸公子,也好为以后做些准备,不至于不明不白就被洪流裹挟去了。”
张栖迟拱手,神色恭敬:“玉姑娘竟有如此见地,在下感佩。”
“雨蒙兄,寻常百姓也是有自己的追求和见识的,你这番话,不妥。”容瓍提醒道。
“是在下失敬冒犯了,还望姑娘恕罪。”
“公子真是折煞我了,什么追求什么见地的阿玉不知道,只想知道我与妹妹未来的安身之道罢了。”
阿青融不进她们的谈话,只一味地埋头猛吃。
“好吧,那在下便献丑了。私以为,当今对高国最具威胁的便是北国,两国之间必有一战,岐国汶国分别在东方南方,虽也为大国但历代与我国修好且并不好兵戈,因此不足为惧,而东方的瀛国与我国隔海相望,若非举国顷兵,只海岸流寇也并无威胁,北国狼子野心,民风凶悍,礼仪不化,十八年前主张亲高的南宫家悉数灭族,为何?就是北国皇帝为将来侵犯高国扫除障碍。因此,我国当务之急是攻打北国。然而新皇登基势力不稳,国内危机重重,官商勾结权臣当道霍乱朝堂,故不得不先安内然后攘外。”
容瓍频频点头,张栖迟的想法与她大部分不谋而合。
“那这高国未来如此动荡,我与妹妹该如何自处?”
“这……”张栖迟沉默了一会儿,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乱世必有大机遇,玉姑娘和青姑娘可通过朝堂政策来判断机遇。”
“雨蒙兄说得不错,依我看,你们有了闲钱,可以经商。”容瓍插嘴道。
“经商?”
“对,虽然士农工商商为末流,但却是寻常人家最容易翻身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玉姑娘可看些商道之书钻研,从小买卖做起。若是真的遇上高国变天,有眼界的商人会从中大大获利。”
“阿玉知道了,谢谢诸位公子不嫌弃,与阿玉说了这么多话。”
“哪里哪里,太客气了。”
“喂!你们几个!”突然一声大喝惊得在座的食客一颤,只见一位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锦衣少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冲容瓍她们走来。
赵乔松是个直脾气的,撸起袖子就想上前打架,被容瓍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