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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京(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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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瓍回礼。

她与赵乔松是在乡试认识的,此人家中富庶,父亲乃是一方乡绅颇有名望,他自己也争气,怀着一腔赤诚而读书,容瓍对他很是欣赏,若他来日做官,或许会是为民的好官。

赵乔松环顾了四周,没发现自己想见的人有些失望:“容兄师傅没来吗?”

容瓍自是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的,敷衍道:“师傅她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赶不了那么远的路,赵兄是有事找我师傅?”

“没有没有,就随便问问。”赵乔松不自在地端起一杯茶放在嘴边,悄声自语,“苕苕腿脚不便?试后返乡送点药材吧。”

后面这句容瓍当然是没听见的。

随便闲聊了几句,赵乔松听说了容瓍在京城找客栈的经历,不禁也抱怨道:“是啊,这群黑心商家趁着咱们上京赶考,恶意加价,毫不顾忌多半考生都是贫穷人家的孩子。”

越说越气,赵乔松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对这些奸商咬牙切齿。

“赵兄家境殷实,怎么听起来你也受了欺负?”

“我又不是冤大头,若像我这种人妥协了,那他们必定会变本加厉,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天下的书生。商人逐利为众人不齿,抑商真乃佳策。不过所幸还有福满堂堂主这样兼济天下寒士,大义啊。”

容瓍似笑非笑地看着赵乔松在那慷慨陈词,他说的对也不对,此地的堂主还是商人逐利有所图,只是这利,非蝇头小利而是今后大利,现阶段与大部分人而言也算是善事一桩。

若是动动脑筋再一想,便可想到此番情景毫无道理可言,偌大京城,客栈颇多,为何只此一家免寒门学子食宿费?其他家客栈难道不知道涨价会让前来科考的学子们全部涌向福满堂,为福满堂做嫁衣?其中究竟谁会获利一看便知,这福满堂呦,怕不是仗势垄断了这科举期间的生意。

故,看事不能只看表面,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也需要注意到理清楚喽。

容隨并不打算将自己的看法讲给赵桥松,毕竟自己还是受了福满堂的恩惠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与自己无关的,便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就可以了。

说话间,东南方有一桌人起了争执,吵吵嚷嚷,动静大到就连已经就寝的人都边穿衣服边噔噔噔下楼来看热闹。

“容兄容兄,我们也去看看!”赵乔松收了装文雅的水墨扇,扯着容瓍轻松挤进了最佳观赏位置。

能从密集的人圈左蹭右肘稳稳站在前排且无人怨言,赵乔松也算得上是个人才。

左右都是未来可能得新科进士,小二夹在中间两为其难,赶紧找机会逃离这是非之地去找堂主。

“张兄,而今新皇登基,正乃太平盛世,四路官吏尽忠之责,兢兢业业,皇命莫敢不从,民命莫敢不忧。八方百姓安居之乐,勤勤恳恳,农事莫敢怠,刑法莫敢触。普天之下各尽其责,故官民一体,由现虞唐之势也。何以见国之危亡?望慎言。”

一腰系玉带钩,手握折扇的书生说完,就将众人频频点头的场景尽收眼底,面露得意之色。

“陈兄,你可是这京城之人?”一秀气书生问道。

“当然,我是丞相之子。”富贵公子显然引以为傲。

“少爷,出门前老爷特意嘱咐过不得轻易提起身份。”书童在陈昂耳边低语,却被记了一百眼,赶紧低下头不再言语,心里却是在想到时候如何向丞相汇报。

丞相之子,多么厉害的身份,引起各位准考生窃窃私语。

“居然是丞相之子,难怪气质超群。”

“陈公子必定在家中受丞相教诲,国事方面肯定比我们了解的透彻。”

“是啊,如今确实盛世,有什么好争的呢?我看张兄危言耸听,传到圣上那里引得龙颜大怒那可就性命不保了。”

然而那位张兄也颇有松柏之风:“陈兄可去过京城之外?”

“那倒没有。”

“兄未曾出京,然道天下安定,此为纸上谈兵不可取也。”

陈昂恼,回击道:“我与父亲常谈国事,四海之事吾尽知之,故虽不出京,能运筹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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