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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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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口前院的供香燃尽了,江野瘫在木椅上,双手捂着空落落的肚子,拖着长音哀嚎:“饿啊~”

从傍晚处理林莲那事儿,她就光喝茶了,此刻连眼皮都懒得抬。

里屋的台灯还亮着,沈清河伏在案前,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学术论文摘要。

评博的材料提交日期越来越近,孙教授特意给她争取了超自然国学研究院的专项课题“出马仙与道教的文化区别”。

江野的堂口自然成了她最直接的研究样本。

听见江野的动静,她抬手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去吃饭?”

“吃!”

江野“腾”地跳起来,劲头瞬间恢复大半,“后院架着我妈送来的铜锅,整个酸菜锅,在整点手切羊,干饭!”

她拽着沈清河的手腕就往后院走,路过供堂时不忘给胡晏他们的牌位上了炷香,嘴里还念叨着,“各位老仙儿早点歇息噢,今晚就不劳烦你们陪聊了啊。”

江野又从供堂旁的储物架上拎出个深棕色酒盒,把盒身拍的“啪啪”作响。

圆月把两人的影子叠成一团。

江野熟练地生起炭火,把炭火填进铜锅里,清水咕嘟嘟的冒泡。

她从冰箱里翻出冻豆腐、青菜和羊肉,又献宝似的拆开酒盒,露出瓶身:“来,61年的柏图斯,尝尝!”

沈清河看着她利落地开瓶醒酒,眉头微皱:“好吧……不过我酒量一般。”

“啊,行,那就少喝点。”江野碎碎念。

“唉,把李婶叫过来好了,就不用我们研究吃饭的事儿了。”江野往锅里下羊肉卷,“李叔开车稳当,李婶做饭一绝。”

李叔是江家的老司机,跟着江临风跑了十几年,后来江临风和陆明玉分居两地,李叔夫妻俩被江临风留在奉天照顾陆明玉,偶尔也管一管江野。

沈清河没接话,只是安静地往碟子里放白糖、麻酱、陈醋。

她话少,尤其是在学术研究之外,更多时候是做个耐心的倾听者,这倒正好契合了江野的碎嘴子。

铜锅里的水再次沸腾,羊肉卷烫得微微卷曲,江野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满足地喟叹一声。

“来一口?”江野把酒杯推到沈清河面前,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江野仰头喝了口酒,酒液暖了胃,话也多了起来。

她盯着沈清河的侧脸看了半晌:“为什么改名叫沈清河啊?”

铜锅蒸腾的白雾模糊了沈清河的眉眼,好半天才轻轻叹出一口气:“‘沈砚’是我妈妈取的,说要我如砚台般端方。

可我爸爸他……”

“我上学那年,我妈怕我毁在他手里,带着我逃去伦敦。”

她抬手拢了拢鬓发:“那时候日子过得紧,我妈打两份工供我读高中,连件合身的羽绒服都舍不得买。

直到我拿亚非学院的offer,才敢跟国内的老同学打听家里的事,这才知道他因为那些烂事被查了,家暴、贪腐……最后连终身政治权利都被剥夺了。”

沈清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后来律师找到我,说他在海外留了笔遗产,要继承就得保留沈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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