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吞魂(第2页)
“翻案?”厉鬼冷笑一声,声音凄厉,“我死了一百多年,骨头都烂了,翻案有什么用?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她猛地爆发,周身的怨气化作黑色的雾气,冲破了困煞符的束缚,镜面剧烈震动,博古架上的瓷器纷纷摔碎,碎片溅起,划伤了周世昌的胳膊。
“不好!她要吞了镜中三个人的生魂,修成镜煞!”江野脸色一变,刚要召回桃木令牌,就见厉鬼的手从镜中伸了出来,抓住周世昌的胳膊,往镜里拖去。周世昌的身体一半已经进入镜面,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里喊着“救我!”
江野又拿出一面小镜子照向厉鬼的手腕,“噗”的一声轻响,淡金色光晕扩散开来,厉鬼的手被烫得冒烟,惨叫一声,松开了周世昌。
周世昌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胳膊上留下一圈乌黑的手印,已经开始发黑肿胀。
江野见状,立刻召回桃木令牌,握在手中,同时从包里掏出个一面小鼓,一串铃铛戴在手上。
她摇着铜铃敲响小鼓,声音急促,对着镜中厉鬼大喝:“天地灵灵,紫气扬扬,遍召十方,鼓铃开道!速降速降!”
话音刚落,江野的眼神突然变了,原本张扬的眉眼变得妩媚,整个人都好像变漂亮了,胡仙借她的身体显形了。
她举起桃木令牌,对着镜面重重一拍,“砰”的一声巨响,镜面裂开一道缝隙,厉鬼的身影在镜中扭曲变形,发出痛苦的尖叫。
“冤有头债有主,若再执迷不悟,吾亲自动手,打散你的魂魄!”
厉鬼的怨气渐渐弱了下去,身影变得透明,看着江野,眼中闪过一丝哀求:“我只想沉冤得雪,不想魂飞魄散……”
被上身的江野点点头,声音缓和了些:“我答应你,三天之内,让周家人找到内务府总管的后人,当着你的面赔罪,再将你的冤情写进族谱,世代供奉,如何?”
厉鬼犹豫了一下,看向地上的周世昌。
周世昌连忙磕头:“我答应!我现在就派人去查内务府总管的后人,一定让你沉冤得雪!”
得到承诺,厉鬼的身影彻底平静下来,化作一缕青烟,钻进镜面的缝隙里。
江野的身体晃了晃,眼神恢复了原本的张扬,踉跄了一下,被沈清河扶住。
“没事吧?”沈清河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指尖触到江野的手腕,发现她的脉搏跳得极快。
“没事,上身而已。”江野推开她的手,走到镜面旁,看着裂开的缝隙,“这镜子暂时不能碰,等赔罪结束,我再过来收了里面的怨气。”她从包里掏出张黄纸符,贴在镜面上,“这符能暂时压制里面的怨气,别让任何人靠近。”
周世昌连忙道谢,从里屋拿出个红木盒子,递给江野:“小江老板,这是我太爷爷当年留下的,说是陆春梅女士当年帮他化解过一次邪祟,留下的信物,让我们周家世代保管,现在还给你。”
江野打开盒子,里面是块巴掌大的玉佩,刻着胡家仙纹,与她脖子上的桃木令牌纹路一样。
玉佩背面刻着两个小字:“春莲”,是姥姥陆春梅和沈清河母亲苏婉的名字。她抬头看向沈清河,发现沈清河也正盯着玉佩,眼中满是惊讶。
“这玉佩……”沈清河的声音有些颤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旧钱包,打开,里面夹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年轻的陆春梅和苏婉并肩站着,手里各拿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笑容灿烂。
“我妈妈说,这是她和你姥姥当年拜把子时交换的信物,叫姐妹佩。”
江野愣住了,看着照片上的姥姥,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她把玉佩递给沈清河:“这玉佩应该是一对。”
沈清河接过玉佩,与自己钱包里的照片对比,眼眶有些发红。
就在这时,布庄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气场强大,正是江野的父亲江临风。
他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手里拿着公文包,显然是刚下飞机。“江野,跟我回沪城!”
江临风看到江野手里的玉佩,眉头皱了起来,“你又在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我搞什么跟你没关系!你怎么来人家店里了?”江野的火气瞬间上来了,“你在沪城当你的大老板,我在奉天当我的神棍,互不相干!”
“互不相干?”江临风轻叹一声,走到江野面前,“我是你父亲,我这次来也是和周掌柜敲定成衣合同的。”
他转头看向周世昌,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周掌柜,实在抱歉,小女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我会让她跟你道歉。”
“江总,您误会了。”周世昌连忙起身,“小江老板是在帮我解决问题,要是没有她,我孙子和我都有危险。”
他指着镜面上的符纸,“这面古镜闹邪祟,是小江老板和这位沈小姐一起化解的。”
江临风显然不相信,刚要说话,就见沈清河走上前,递上自己的名片:“江总您好,我是东北大学国学研究院的沈清河,专攻道教典籍与民间信仰研究。
刚才的情况并非封建迷信,而是古镜长期吸收阴气形成的宝煞,在《道藏》中有明确记载,江野小姐使用的出马仙技法,也属于民间信仰的范畴,有其独特的文化价值和实践效果。”
江临风接过名片,看了眼沈清河,又看了看江野,脸色缓和了些。
他知道沈清河的名字,沈清河的导师是国内著名的国学大师,与他有过合作。
“沈小姐是孙教授的学生?”得到沈清河的肯定答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