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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才认出来我是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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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的秋晨凉飕飕的。

江野是被手机震醒的。

屏幕上跳动着张姐的名字,她闭着眼划开接听,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张姐,孩子又做噩梦了?”

电话那头的张姐声音抖得像筛子:“小江老板,不是孩子……是南湖公园!今早清洁工发现假山下面又躺了个人,跟之前那事儿一模一样,也是昏迷不醒,警察都封园了!我儿子说,昨晚梦见清风跟他哭,说门被锁死了,出不去,要拉个人垫背……”

江野瞬间清醒,翻身从床上坐起,丝质睡衣滑落肩头也顾不上拉。

她摸过床头的雾面黑Kelly包,指尖刚触到包内的桃木令牌,黄家报马仙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尖细又急促:“堂主!那清风王强怨气暴涨,把自己困在假山的阴穴里了!他拆了栏杆引生人,是想借活人的阳气冲开阴穴,再这么下去,被他缠上的人要丢半条命!”

“知道了!”江野低骂一声压下躁气,一边往身上套满印的牛仔外套,一边拨通王萌萌的电话。

忙音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江野小姐?”

“你爸爸的魂魄困在南湖公园假山阴穴里了,怨气太重伤了人。”江野又给萌萌说了前因后果,踩着马丁靴往玄关走。

“我带你去跟他见一面,了了他的心愿,不然可能会闹出人命。”

王萌萌的声音瞬间带上哭腔:“我、我现在就过去!可是……我昨晚跟老师约好了,今晚去做民间信仰的田野调查记录,她研究《道藏》多年……”

“哈,让她跟着,出马仙不也是民间信仰吗。”江野挂了电话就往外走。

老李头早已把迈巴赫停在楼下,见她上车连忙发动车子:“小姐,去南湖公园?”

“先去奉天师范接王萌萌,等天黑了再进公园。”江野点起一支烟,“白日阳气盛,阴穴的怨气被压着,王强的魂魄不敢出来,沟通不了;再说了,白天去做法你不怕我被当成神经病被抓起来?”

老李头憨笑了一下,发动了车子。

车子刚驶进奉天师范大学的校门,就看见王萌萌站在行政楼前,身边还站着个一身运动装的女人,正是前几天在富云花园见过的沈清河。

还是那个皮质笔记本,肩上挎着个帆布包,长发束成低马尾,戴着细框眼镜,气质清冷,显然是做好了记录准备。

沈清河见到江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礼貌地点头:“江小姐,我是超自然国学研究院的沈清河,专攻道教典籍与民间信仰研究,今天只是来做田野记录,绝不干预你处理事务。”她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所有观察结果仅用于学术研究,会严格保密。”

江野上下打量她一番,没多说什么:“上车。”

路上,江野简单跟王萌萌交代了流程:“等会儿进了公园,你跟在我身后,别说话,别靠太近。我会请你爸爸的魂魄出来,你跟他说句心里话,了了他的执念就行。”

她瞥了眼旁边的沈清河,见她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内容是“出马仙处理清风类事务,多选择亥时沟通,符合民间阴时通阴的传统”。

“……”想不到自己的发小喜欢记这种没用的记录,沟通还挑时辰吗,要不是怕被当成神经病……至于半夜去吗?

车子停在离公园两条街的小巷里,三人借着夜色掩护,从公园西门的栅栏缝隙钻了进去,这里是监控盲区,还是江野以前跟朋友来遛弯儿时发现的。

刚进公园,江野就从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黄铜罗盘,盘面指针疯狂打转,边缘泛着淡青色光晕,直指假山方向。

“阴穴就在假山底下,王强的魂魄被缠在里面了。”江野关掉手机手电筒,从包里摸出两支荧光棒,掰亮后递给王萌萌和沈清河,“冷光不扰魂,跟着我走,别掉队。”

她自己则握着桃木令牌走在最前面,令牌温热,传来胡仙沉稳的意念:“堂主,阴穴里有股外邪缠附着,是当年害王强横死的那伙人的怨气。”

沈清河跟在最后,手里的笔记本始终没停,偶尔抬头观察周围环境,低声问:“江小姐,你手里的罗盘指针偏转角度极大,按《道藏·云笈七签》记载,这是阴煞聚合之兆,你确定仅靠沟通就能化解?”

“我姥儿说,清风作乱,根源多是执念未消,外邪只是趁虚而入。”江野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往假山走,“先解执念,再驱外邪,比你们那些书本上的理论管用。”

说话间,三人已到假山脚下,周围的温度骤降,荧光棒的淡蓝色光芒都变得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江野让王萌萌站在巽位,这里属风,主沟通,又能借风势传递气息,避免直接接触沾染煞气。

自己则走到假山正下方的阴穴入口,从包里掏出三炷老山檀香,用打火机点燃,烟柱笔直向上,不受风势影响,这是仙家认可的信号。

她握着桃木令牌,低声念起姥姥教的唤魂诀:“胡黄常蟒,四路通阴;掌堂教主,唤魂现身!王强,你女儿在此,还不出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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