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第5页)
“我吗?还可以。”
意思就是既没有愉快也没有过分沉重的打击。
生活不是一潭死水,肯定会存在起伏变化的节点,我更倾向于是喻舟晚避重就轻不想讲述,口头描述会涉及到感性的形容词,她不喜欢建构带有主观色彩的诠释。
我从不了解她为人处世的细则,下意识地摸黑去妄自揣测,如果顺着她语言习惯构筑的坡道滑下去,就会第一时间忽略切身的感受。
难怪牵手时我会在幻觉里感到飘忽,产生捏住风筝线的恍惚与不真实感,此刻我终于灵光乍现,掌握解开症结的契机。
“那现在呢?”我主动问她,邀请她讲述,“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些存在于人生经历的哪些好与坏的事件,甚至情绪化地对某事下定论作评判,琐碎的细枝末节都有价值的,我想听她毫不掩饰地告诉我,那些好的坏的人,开心与不开心的事,从来没听从喻舟晚口中听到过类似的描述。
过去的生活是被精心包装好的藏品,只能从缝隙里窥见一角。
“嗯。”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现在很放松。”
“我听说国外室友会经常半夜开party?”
“啊?”喻舟晚笑吟吟地抛出一个疑问词,“听谁说的?”
五花八门的话题都是从共同点发散的,可落到每个人身上却总有从不重复的议论。
“听我那些留学的老师和学姐说的,据说很容易和他们发生边界感上的冲突,”我回忆自己在网上看到过的抱怨,“因为外国人的社交距离和处事方式与我们有很大差别。”
“大部分人都互相尊重,所以有矛盾及时解决的话,没有那么严重的,”喻舟晚接过话茬,“您说的聚会经常有,但我去的不多,也不会在那里待到很晚。”
“规律作息?”
“嗯,不全是因为这个,”喻舟晚摇头纠正,“主要是人身安全,半夜孤身一人在格拉斯哥街上走还是挺危险的,国外其他城市也是这样,你之后如果出去生活,最好不要在没人的街道上一个人走。”
“放心,我没遇到过,听其他留学生说的,”她用这句话把我投过去的关切视线推回来,“不用担心我。”
我眯起眼,品出了来自自己姐姐的关切感。
“好,我听你的。”
“不过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确实是在合租时遇到过比较吵闹的室友,幸好我那段时间比较忙,相处一段时间没有发生太大矛盾,之后她就工作搬走了。”
“是忙着做课程作业吗?”话题顺其自然往后走,“你也会赶着上早八的课吗?”
“大一的时候有几天是早课,大二下学期基本就没有了。”
“我对视觉设计平时都上什么课啊?”
我捏她的衣领整理好,是普通衣物的柔软,由于沾染上了体温,摸起来有让人着迷的触感。
“很多,设计理论和文史哲类的背景知识,最主要还是几门设计大课。”喻舟晚咬着嘴唇认真回忆,说话慢慢的,回答得格外认真,我猜她花了很长时间去购织语言,“我的课表排的没有特别满,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去做设计作业,按时汇报和提交进度就行。”
“单人的课程还是小组作业?”
“都有,而且是同时好几门,基本是同时开始同时截止,而且会有突然被评审驳回的情况,截止前也可能会驳回方案,”提到自己的专业,喻舟晚皱眉,情绪终于有了点波动,不自觉地伸出一根手指表示强调,“所以我更喜欢一个人工作,不用催别人的进度。”
“而且……”她低头沉思,“我有碰到过不太友好的合作,嗯……最后大家都闹得不愉快,勉勉强强过去了。”
我狐疑地审视她的眼睛,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心虚,“勉勉强强”这个词要再打个折扣。
“什么样的人?”
“嗯,都过去了,”喻舟晚苦笑,“不开心的事情今天就不提了,之后有时间再和你细说。”
“现在就很合适啊。”我抓住难得分享欲。
“小事情,”喻舟晚站起身,一阵风吹过来,外套轻盈的下摆被撑得鼓鼓囊囊的,“之前说要带我去你学校走走的,现在去,可以吗?”
我下意识地想提出异议,假期时门禁比平时严格,某些学院大楼和体育场都锁了大半,可是面对她的眼睛,扫兴的话到嘴边又迅速被咽下去,——毕竟这是为数不多向我主动提出的请求,为什么不尽量满足呢?
“好啊,正好我也想回去。”我用愉快的语气应和。
她凑上前贴了贴额头,不是过分亲昵的动作,我却感觉脸一热。
“你闭上眼睛。”喻舟晚说。
我照做。
耳朵听到细碎的声响,不大会儿后,在互相贴近的体温里,一点轻盈的凉意落在脖颈上。
“给你的生日礼物,现在不算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