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棣棠之孽(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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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的谢临渊和慕容景心中俱是巨震!沈瑜对兄长,竟然藏着如此扭曲疯狂的爱恋!

强压下心中那如同海啸般的惊涛骇浪,慕容景与谢临渊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悄无声息地退离了那间如同噩梦源泉的石殿。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未曾散去的震惊与浓重的寒意。沈瑜的疯狂远超他们最坏的想象,这不仅是一个复仇者,更是一个游走在人间与地狱边缘的、彻头彻尾的怪物。

然而,眼下没有时间让他们消化这份骇然。必须按照原计划进行,找到阿古拉,查明圣水线索和阿红下落。

凭借着过人的身手和对营地布局的快速判断,他们如同两道魅影,绕开巡逻的守卫,精准地找到了位于部落中心、最为奢华庞大的那座主帐。帐外守卫明显比其他地方森严数倍,但这反而印证了目标的正确。

慕容景与谢临渊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在阴影中等待了片刻,瞅准守卫换防的短暂间隙,身形如电,迅捷无声地撩开厚重的帐帘,闪身而入!

帐内灯火通明,与方才石殿的阴森截然不同。阿古拉正赤着上身,由一名侍女伺候着擦拭臂膀,显然刚进行过某种力量训练,浑身蒸腾着热气。见到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帐内的慕容景和谢临渊,他擦拭的动作猛地一顿,铜铃般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被一种混合了暴怒和某种诡异兴奋的情绪所取代。

他挥退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猛地抓起一旁的外袍披上,并未立刻呼喊守卫,而是大马金刀地重新坐回铺着虎皮的主位,发出一阵洪亮却充满嘲讽的大笑:

“哈哈哈!真是稀客!稀客啊!陛下!谢将军!”他刻意加重了尊称,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怎么?声东击西的小把戏玩不下去了,终于舍得亲自来我这小小的部落‘做客’了?还是说……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他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尤其是在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谢临渊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慕容景面沉如水,并未被他的态度激怒,只是冷冽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阿古拉身上,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阿古拉,不必废话。阿红在哪里?巫族圣水的线索,交出来。”

谢临渊站在他身侧,虽未言语,但周身散发出的冷肃气场与慕容景形成了无形的互补与支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帐内可能藏匿线索的角落。

阿古拉见他们如此直接,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恼怒和掌控全局的得意。他粗壮的手指敲击着座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见到不请自来的慕容景和谢临渊,阿古拉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混合了恼怒和诡异兴奋的神情。

“哈哈哈!陛下和谢将军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这小小的部落蓬荜生辉啊!不过,什么圣水,阿红我可不知道”阿古拉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语气嘲讽,“怎么?声东击西玩不下去了,亲自来要人了?”

“阿红在哪里?”谢临渊不想与他废话,直接问道。

“阿红?”阿古拉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那个古怪的女人?不见了!前几天看守的人说她像一阵烟似的,凭空就消失了!老子刚开始还担心坏了我的大事,不过嘛……”他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现在你们来了,正好!哈哈哈!”

他挥了挥手,一个侍从捧上来一个木盒,里面放着一些阿红的随身物品,其中有一本材质奇特、字迹娟秀的笔记。阿古拉不屑地说:“这女人留下的怪东西,你们自己看吧!”

谢临渊快速翻阅,越看越是心惊。笔记里提到了许多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和观念,包括如何提高女子地位、教导楚氏自立自强的方法,最后几页清晰地写着:“……引导楚氏建立女子互助社,传播基础卫生与农耕知识,系统任务‘播种希望’已完成。能量积攒完毕,启动回归程序……”

阿红,竟然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过客!她教导楚氏,是为了完成所谓的“任务”!如今任务完成,她已经……回家了!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嚣张而饱含恨意的大笑,沈瑜缓缓走了进来,目光如同毒蛇般死死缠住慕容景和谢临渊。

“看来,你们都看到了?”沈瑜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抱着尸体亲吻的疯子不是他。“也好,省得我多费唇舌。”

他走到帐中,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慕容景身上,那里面是倾尽三江五海也难以洗刷的恨意:“慕容景,我的好陛下!你杀我兄长,此仇不共戴天!”

他又猛地看向谢临渊,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混杂着嫉妒、怨恨和一种扭曲的毁灭欲:“还有你,谢临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哦,不,是恨你?不,你当然不知道!你就像天上的明月,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凭什么杀死我的哥哥的仇人有你爱……你们都一样!都该死!”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将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与疯狂尽数倾泻:“我从小就看着兄长,他的眼里从来只有家族、责任,还有……白瑾!我算什么?一个不起眼的影子!我拼命努力,想让他多看我一眼,可他永远只当我是需要保护的幼弟!”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直到他战死的消息传来!你们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天塌了!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没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慕容景!是你杀了他!还有白瑾!那个勾引了我兄长,让他丢了性命的贱人!他居然也没死,还变成了那副鬼样子,真是苍天有眼!哈哈哈!”

沈瑜状若疯魔,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所以我发誓,我要报复!我要你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慕容景,我要你失去你最在乎的江山和……谢临渊!白瑾,我要他活着,却比死了更痛苦,忘记所有,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容器!我还要找到方法,复活我的兄长!让他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死死盯着谢临渊,眼中是疯狂的快意:“谢临渊,你说,如果慕容景亲眼看着你受尽折磨而死,他会是什么表情?如果他为了救你,不得不像条狗一样跪下来求我,那该多有趣?哦,对了,还有白瑾,看着曾经的爱人,指沈策的尸体,和情敌白瑾,都在我手中毁灭,他就算忘了所有,潜意识里也会痛苦吧?这才是我想要的复仇!完美的复仇!”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沈瑜疯狂而怨毒的声音在回荡。他的形象彻底清晰——一个因扭曲的爱恋而滋生,因至亲死亡而彻底爆发,精心策划多年,要将所有相关之人拖入地狱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慕容景将谢临渊护在身后,眼神冰寒刺骨,面对这赤裸裸的疯狂与仇恨,他知道,言语已是多余,唯有你死我活。而谢临渊看着陷入癫狂的沈瑜,心中寒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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