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第4页）

暗处之人垂下的手凌空一握，徐徐抬起，指尖瞄准祝斯年的刹那，轻轻松开，一道真气便悄无声息地涌进祝斯年体内。

那道真气是气凝万象。

那人便是云外客。

方才渐稳的真气毫无征兆地在体内翻涌，就在祝斯年气息一滞的瞬间，念安被雨夜击飞，脱手坠崖，他愕然抬头，只见孟景铄正颤抖着将剑架在他的脖颈。

孟景铄的眼睛忽而赤红忽而洁净，这是蛊毒在作祟。忽然，他一个箭步冲向祝斯年，携犹豫万分的力量，将祝斯年击飞。

正是这一刹那，眼中赤红尽褪，意识彻底归笼，他毫不犹豫地向祝斯年扑了过去，直坠断崖。

云外客默不作声，转身踏着真气而去。

跑了不久，追上影卫的队伍。

他再次躲在暗中观摩。

来得真是时候。

五名死士像突然收到某种指令，挣脱手上的铁链，与影卫过了几招后逃之夭夭。

影卫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眨眼间这五人便消失不见。

有人派来五名死士助他们对付刺客，却怕被人知晓身份，做完事便走，毫不拖泥带水，来无影去无踪。

云外客看够了这出戏，回到都城去。

董芜自孟景铄离开后还未移动过分毫，头上连每根发丝都不曾变换位置。

死士赶回来，向董芜奉上一支箭。

正是擦着孟景铄的手没入地下的那一支。

“成了？”

死士点头。

董芜却提起一口气，“退下吧。”

“董夫人，因何叹气？”云外客悄无声息出现在书房外，死士攥紧剑柄，蓄势待发。

“退下。”

死士离开，云外客走进书房，瞧到见底的茶杯。

董芜隔着白纱隐约看到他笑了一下。

“我等这天许久了，唐夫人，您不也是吗？”云外客的声音幽幽传入董芜的耳朵，刺得她头疼。

“故人已去，往事云烟，昔日恩仇，何必迁延后人。”

云外客:“你不恨吗？”

“杀了他们就能解恨吗？”

云外客笑出声来。

董芜怔愣片刻，跟着他笑起来。

解不解恨，总要先杀了才知道。

“谢太傅下这么大一局棋，聪明啊。”云外客盯着面前的空杯说。“熬过这一次，他的气凝万象便至真气之巅，唐夫人，过了今天，他可就死了，你不心痛吗？”

“他是我儿子，是我的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