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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福消受(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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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人这厨艺更是了得,我在边疆很久没有尝到过这么合我胃口的饭了。”

“将军喜欢便好。”祝斯年心中暗骂:“不上钩……白做一顿饭……”

孟景铄像看透祝斯年心中所想,拿起手帕闻了闻:“这血……刺客恐怕中了毒,却闻不出是什么毒。”

祝斯年淡然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笑意,起身作揖:“无论如何今日还是要多谢将军,望将军日后多加小心,若有用到微臣的地方,微臣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孟景铄站起身来,向祝斯年步步紧逼,直至灶台边,祝斯年退无可退,才开口道:“我从刺客手中将祝大人的命救回来,祝大人却要将命送给我,我怕是……无福消受。”

祝斯年身子微仰,不得不抬起头直视他,整个人被他的阴影笼罩着,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已然褪去:“孟将军救了在下的命,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祝斯年的脸被烛光映照了一半,皮肤白皙如雪,眼睛仿若万丈深渊,无人可以窥见那深渊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火光。

“改日到京都定找祝兄好好切磋一番。”孟景铄转身离去。

祝斯年盯着孟景铄离去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不可说的寒意,但若无这昏黄的烛光照耀,孟景铄便能理解,那寒意中潜藏着一丝杀意。

书澜:“少爷,有什么问题吗?”

“今日我若不出手,大理寺卿也不会殒命于此。”

“什么?”

“他修的是气凝万象之术,我探了他的真气,最低六阶,隔空取物的本事他已得精髓,刺客若与他交手,胜负难分。”

书澜不置可否:“那也没有我们少爷厉害。”

岁澜闭口不语。

孟景铄握紧手中的剑,目光凌厉,看向岁澜,问道:“我这柄剑名为雨夜,它刺人,疼不疼?”

岁澜面无波澜:“属下不知。”

顿了半晌,孟景铄却笑起来:“从小就板着个脸,这么多年也没变过,还是书澜有意思。”

书澜瞄了眼岁澜,面露难色,盯着那柄剑,说:“虽然没被刺过,但我觉得应该不会很舒服……”

“早点休息,明早赶路。”

“是。”

孟景铄独自回了房间。

“师父,书澜和岁澜整个下午没出房间,师父回来前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们才出来。”韩墨说。

“房间可有不妥。”

“上上下下查过了,没有不妥。”

“嗯,明日你带队先回京都,我恐怕要迟些回去,记得藏好身份。”

“是。”

孟景铄站在窗边,寒风刺骨,他想,京都应该下雪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如一头猛兽在天地间咆哮。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不一会儿,整个院子便被白雪覆盖。

柳行一袭素衣,静静地伫立在院内,望着那漫天飘雪,眼神中透着几分落寞与怅惘。发丝在寒风中肆意飞舞,衣袂也随风飘动,仿佛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孟钧泽不知何时悄然无声地站到了她的身后,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开口道:“柳夫人,莫不是动了恻隐之心?”

声音在这寂静的雪地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尖锐的嘲讽。

柳行心中一凛,并未回头,淡淡应道:“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你的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话音刚落,她只觉心口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在了地上。

孟钧泽见状,不紧不慢地踱步到她身旁,脸上满是不屑,冷哼一声道:“我还当你们桂兰派是何等清高的名门大派,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说着,随手将一个小药瓶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俯下身,凑近柳行耳边,眼神中透着凶狠,一字一顿道:“救他一人还是救桂兰派上下百余人,你自当权衡。”说罢离去。

柳行摸索到药瓶,猛地往口中灌去,努力支起身子,半跪在地上。

她和桂兰派百余人的性命如今就被孟钧泽捏在手中,怪只怪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那萧错,孟钧泽手眼通天,破局之法现在何处……她长舒一气,倒在地上。

如今桂兰派与她皆中无解之毒,全靠孟钧泽的解药续命,她怎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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