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生产力规定与变革主体(第2页)
第二,是“实质性排除”的全面性与为了创造未来社会的各种能力之间相适应的主张。
⒆“只有完全失去了整个自主活动的现代无产者,才能够实现自己的充分的、不再受限制的自主活动,这种自主活动就是对生产力总和的领有以及由此而来的才能总和的发挥。”[22]
这是要在使“充分的、不再受限制的自主活动”(未来社会)的能力规定与“一切自我活动”(旧社会)这一能力规定重叠起来的同时,在其中给旧社会中的“实质性排除”的全面性以位置。因此,如果依据这一议论,我们就可以以包含“实质性排除”的形式,通过无产阶级的能力规定(即高度的生产力),把旧社会与未来社会联结起来。然而,关于这一联结的内容没有展开。
第三,是“领有”的全面性这一生产力规定与“政治运动”规定一致的主张。
⒇“在无产阶级的领有之下,许多生产工具必定归属于每一个个人,而财产则归属于全体个人。现代的普遍交往,除了归全体个人支配,完全不可能归各个人支配。”[23]
这段话虽然是在说要由全部个人=全部无产阶级来进行“领有”,实际上,这一引用⒇是上述引用⑨的继续,这段话给人以“普遍的团结”、“革命”这一“政治运动”规定的全面性与“领有”的全面性是一致的印象。它虽然暗示了变革过程中的生产力规定与“政治运动”规定的相互结合,但还是没有对这一结合进行具体展开。
第四,是包括了上述三种规定,将“实质上被排除的”无产阶级视为“简单地”全面地“领有”的主体的主张。这虽然也是从内部支持将“理念”规定(未来社会的生产力规定)和“运动”规定统一在一起的主张,但是,在这一主张中,对生产力“高度性”的理解与对实现未来社会时期的设想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
(21)“在过去任何时代,消灭单个分开经济——这是与消灭私有制分不开的——是不可能的,因为还没有具备这样做的物质条件。组织共同家庭经济的前提是发展机器,利用自然力和许多其他的生产力,例如自来水、煤气照明、蒸汽采暖等……没有这些条件,共同的经营本身将不会再成为新生产力的,将没有任何物质基础,将建立在纯粹的理论基础上,就是说,将纯粹是一种怪想……”[24]
这一消灭单个分开经济与共同经营的实现,与私有制的消灭意义相同,因此,这也可以说是未来社会的实现,但是,为此而需要的“高度的”生产力,从上述具体的生产力内容的叙述来看,存在于《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现在”、或者说距(我们所处的)现在非常近的未来。顺便说一句,在引用②中看到的过于向农渔业倾斜的未来社会图像(“理念”)的描写也可以说是对这种生产力内容的注解。关于未来社会实现的时期,在《德意志意识形态》时期,马克思恩格斯曾设想以7~10年为周期会出现经济危机乃至大萧条。但是,从以上情况出发,一方面,还产生不了“被排除的”无产阶级为了全面地领有“高度的”生产力而必须要历经陶冶这一设想。也就是说,当时只不过是这样的设想:在“被排除的”、存在于“政治运动”规定之下的无产阶级,“简单地”与“高度的”生产力规定相结合。而在另一方面,因为他们很自然地设想了未来社会的生产力产生于旧社会的生产力或者其“若干的”延长上,所以,这就很容易使未来社会的生产力规定这一“理念”与旧社会的生产力规定交织起来。但是,这种对未来社会实现时期的设想,终究也不过是设想,而且在历史上已经被证实是错误的。
就这样,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生产力的结合论同生产力的排除论,在一定程度上是相联系的,但是,因为作者对这一联系本身展开得不够充分,因而只能说它们之间还是没有超出矛盾的、非整合的、并存的领域。但是,其实,共产主义论的主体形成论本身,就是有关结合论和排除论及其之间的联系,以及它们所揭示的问题,何者可以接受,何者应予舍弃,以及如何使接受下来的内容运动下去的斗争。
[1]和创造未来社会不同的“权力的夺取”以及废除私有制的主体形成。
[2]H。36-37,36-37。《文献学语境中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广松涉编,彭曦译,37~39页。
[3]H。38-39,38-39。《文献学语境中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广松涉编,彭曦译,39页。
[4]H。44-47,44-47。《文献学语境中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广松涉编,彭曦译,45~46页。
[5]W。270,29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1版,第3卷,326~327页。
[6]H。142-143,150-151。《文献学语境中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广松涉编,彭曦译,144页。
[7]W。355,39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1版,第3卷,431页。
[8]W。395,33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1版,第3卷,370页。
[9]W。195,20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1版,第3卷,234页。
[10]“当法国社会主义工人联合起来的时候,人们就可以看出,这一实践运动取得了何等光辉的成果。吸烟、饮酒、吃饭等等在那里已经不再是联合的手段,不再是联系的手段。交往、联合以及仍然以交往为目的的叙谈,对他们来说是充分的;人与人之间的兄弟情谊在他们那里不是空话,而是真情,并且他们那由于劳动而变得坚实的形象向我们放射出人类崇高精神之光。”(MEW。Erg?nzueil,553f,《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2版,第3卷,348页)
[11]H。138-139,146-149。《文献学语境中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广松涉编,彭曦译,140~141页。记号及下划线,为竹内所加。——译者注
[12]W。424,47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1版,第3卷,516页。
[13]这里如前所述,也存在着从无产阶级的“理念”化而来的矛盾。
[14]MEW。BD。1,390,42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2版,第3卷,213页。
[15]MEW。Bd。4,18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1版,第4卷,197页。
[16][日]后藤道夫:《政治、文化能力的陶冶与社会主义》,180~181页,载合著《为了现代的哲学2》,青木书店,1981。
[17]H。140-141,148-149。《文献学语境中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广松涉编,彭曦译,142页。〈〉内的语句仅在梁赞诺夫版及新MEGA版中有,阿多拉茨基版中没有。
[18]H。118-121,126-128。﹛﹜内是竹内的话。
[19]W。424f。,475-47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1版,第3卷,516页。
[20]H。46-47,46-47。《文献学语境中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广松涉编,彭曦译,46页。
[21]作为“政治运动”的“革命”,与细谷昂和望月清司所强调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革命的实践”所包含的大工业等的“革命性”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呢?对这一问题本章只能割爱不论了。
[22]H。140-141,150-151。《文献学语境中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广松涉编,彭曦译,142页。
[23]H。142-143,150-151。《文献学语境中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广松涉编,彭曦译,144页。
[24]H。114-117,120-123。《文献学语境中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广松涉编,彭曦译,116~11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