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婚姻是个坎(第2页)
他对小宝叹气道:“宝贝儿子啊,你长大了千万别跟爹一样啊,讨了这么一个气场强大的老婆,受这份窝囊气,你老爸啊,真的好命苦啊。”
小宝对他咿咿呀呀地叫,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余多想来想去,看来薛小雪已是痛下决心,让她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事,既然这样,只能是退而求次解决问题。他爸已退休,他妈本来就是家庭主妇,两个老人家虽然带着孩子有点辛苦,但是,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现在,他也不放心请保姆,让孩子独自跟着保姆,怕被抱走,现在一般家庭都是独苗,哪敢做冒险的事,好的保姆虽然有,但实在难找,所以,还需要时间好好去找。
“小宝,你先待着,我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带你去爷爷奶奶家行不?你妈妈这回是铁定要忙她所谓的事业去了,从今起是影儿估计都找不着了,我还是先把你送奶奶家好了,免得明儿个放你一个人在家里,你妈的心可狠了,爸可不放心,奶奶家有好多好吃的东西,不对,你还不能吃很多东西,嗯,奶奶家有好多好玩的东西,还有好些小朋友会来玩呢,可热闹了。”
余多一边自言自语般贬低薛小雪,一边收拾东西,他也只能靠这种方式来发泄对薛小雪的不满,趁她不在唠叨下,倘若她在场,他是屁都放不了一个。
这样也好,把小宝放在自己父母家,自己也可以从水深火热、没完没了的琐碎家务中解放出来了,不用天天围着老婆孩子转了,咦,是啊,这可是好事啊,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突然就乐了,乐得要开出了花。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当爸爸这个角色当得也太高水平,太投入了,简直是大公无私死而后已,处处为儿子着想,处处为家庭着想,竟然都快忽略了自己长什么模样了。
他发现自己真是没其他能耐,但当起爸爸来倒是水平卓越,一点都不含糊,难道他就是天生的奶爸?
不行,一定要打破这个魔咒,一想到这里,他便把小宝抱走,然后交代给他妈妈:“妈,你跟爸先辛苦下,薛小雪非要自己开什么店,我要上班,你们暂时先带下,等找到合适的保姆,再让保姆来照顾。”
把小宝托付掉后,余多感觉全身轻松,这是他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第一次感觉这么轻松,有一种拨开迷雾,重见天日的感觉,这世界突然就大了,开阔了,绚烂了,多彩了,当然,可爱了是一定的。
现在他想到的是去哪里潇洒一番,好不容易摆脱了奶爸的身份,怎么也得庆祝一番吧,当然,去潇洒的时候自然会呼朋唤友一番,于是,他打电话把缪青铜与张纪年都喊了过来,三个男人便又凑到酒吧里,点了两个烤鲫鱼,一份水煮鱼,再加凉拌牛肉与炒河螺,就着啤酒边聊天,边吃喝,老板是缪青铜、张纪年的朋友,反正他们都熟的,还送了个水果拼盘来。
仨怨男凑到一块儿,一致认为:女人无情起来六亲不认。
张纪年,这个最早离婚的男人先大吐苦水:“你说女人啊无情起来比男人更绝,为什么总是有人天天骂男人怎么样怎么样,女人啊还不是一样,对你好起来天天黏着你,甩起你来还是一样丝毫不念旧情,好像以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统统地抹杀掉了,你说我那个前妻,以前多小鸟依人的一个人啊,一变起心啊,那个劲啊,九头牛都拉不回,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看千日夫妻也没一日恩,现在倒是自己成了色迷迷的,处心积虑百般勾引她的坏男人,而她倒是坐怀不乱,就差立个贞节牌的柳下惠了,这都什么人啊?”
缪青铜看样子有几分小醉,看神情都快哭了:“我好想我的女儿啊,虽然是我不对,是我伤害了我的前妻,离婚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也对不起我的女儿,但是,她不能拿女儿来惩罚我啊,这算什么事啊?让我看一眼我女儿都不行,这算什么人啊?也太冷漠残酷了,都不知道把女儿抱到哪去了,她现在也不住在娘家了,也不知道小可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长高了又变漂亮了,唉,小可,我的乖女儿,爸爸好想你……”
余多听着他们俩对前妻的血泪控诉,也不由得一阵感伤:“你们真可怜,前妻都这么彪悍,现在说说我的那个前妻吧,不,不,呸,是我老婆,没离婚呢,怎么成前妻了,我可压根就没想着离婚这词儿呢,也绝对不会步你们的后尘,唉,我怀疑跟你们再待下去迟早也会染上离婚这病毒。”
张纪年瞄了他一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过,你那老婆不是挺好的么?温柔,善解人意,还是贤妻良母型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要控诉一番?”
“得,好猫一发威,就成母老虎了,现在这只母老虎抛夫弃子,准备自己干一番事业呢,开一家什么什么绿色食品店,她自己也没多大资金,真有资金,我看她还不整出一啥啥公司出来,其实也就小打小闹,美其名曰实现自己的价值,干出一番事业来,其实吧,就是不想天天待在家里照顾着小儿子,不是给儿子换尿不湿就是喂奶粉洗衣服,说白了就是不想变成一黄脸婆又长出一身膘出来,你说女人这动物,让她多长点肉,让她看起来老一点,就比杀了她还不能接受,对肥胖衰老丑陋之类的心理承受,比老公跑了还严重,胖点就胖点么,有这么严重么,真不知道脑子装什么东西了。”
“那孩子怎么办,才半岁左右吧?”
“去幼儿园又太小了,先让我爸妈带着吧,只能这样了,对了,有什么比较可靠的保姆给我介绍一下。”
“唉,好狠心的女人啊,看来女人无情起来真是六亲不认,连母性这个优良的天生美德都给淡薄了啊,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悲了。”
三个男人正吐着苦水,这时,酒吧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穿着件黑色的蝙蝠袖韩版T恤与黑色的七分网花打底裤,一头长卷发,流苏耳坠长得快垂到肩,她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着,一看到他们仨就直奔过来。
“哟,兄弟仨又凑到一起了,敢情是同病相怜?”
他们一看,原来是吴艳利,余多使劲呸了声:“什么话,是他们俩同病相怜好不,关我什么事呢?我纯属是陪酒的,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别以偏概全。”
“这个还真难讲,今天就好得跟胶水似的,明天就分道扬镳的夫妻又不是没有。”
说完吴艳利就拧住了缪青铜的耳朵:“缪青铜,你说,你不接我的电话干什么,还把手机给关了,你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老这样对我?难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啊?”
唉,又是一个气场强大的女人。
缪青铜看了看周围,好些人都往这边看了,便一把打掉了吴艳利的手:“别闹了,要闹也在家里闹,你怎么都不识大体呢,我的手机还不是被你给打没电了?”
吴艳利一把抓过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把手机开了起来:“电力不是挺足的嘛,明明还有两格,怎么会没电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