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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薄(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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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觉得这个说辞不太好,于是又重新解释了一下。

“这可不是我要去的。”沈筠振振有词:“是父亲要我来的啊。”

霜白吞了吞口水,有点无语。

沈筠扫了她两眼,觉得她一副畏缩样子,怕她碍事,就把人往墙根的阴影里推了推,留下一句:“你在外面等我。”

转过身,撸了撸袖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去报仇。

结果刚进院门,就看见门槛上,坐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正靠着门板打瞌睡。

这俩人沈筠很熟,她犯事被关又不肯听话的时候,她们也经常坐在她的门口。

想到这些,沈筠不禁又翻了个白眼:“不让进啊?”

那两个婆子偷懒被抓个正着,猛的一激灵,看见是她又松了口气。

“让呐。”两人挪了挪屁股,都没站起来,举着胳膊开了门:“和姑娘你不一样,四姑娘这儿我们只管出不管进。”

沈筠冷哼一声,懒得理会这话里的挤兑,抬腿从两人中间跨了过去。

刚进内室,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当空飞了过来,只是扔的没什么准头,当啷一声砸在门板上。

还没等沈筠看清那是什么,里面传来一句喑哑的吼声:“都滚出去!”

声音刺耳得像用指甲剐蹭失了水分的枯树皮,顿时让沈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进去一看,沈筎坐在地上,像生了场大病,人脱胎换骨的瘦了一圈,未施粉黛的脸上一片浮肿。

还没等她回过神,就见那桃核似的眼睛动了两下,看见是沈筠,沈筎轻蔑的笑了:“你也来看我笑话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沈筠翻了个白眼,扯了张软垫扔在地上,很没有形象的坐下:“谁有心思看你?”

一听这话,本就情绪激动的沈筎又炸了起来,一把抽出手边的软枕丢了过去:“不想看你滚啊!”

沈筠抬手接住,她觉得她大概知道沈笈是怎么受的伤了。

想到这儿,沈筠生起气来,抬手又把软枕丢了回去:“你有能耐,去父亲那儿打砸,去汝王府门口哭啊,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沈筎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所有来的人又都顺着她,任她哭闹打骂,此时一个不察,被那软枕砸的向后仰了一下,后脑勺磕在床板上咚的一声响。

“沈筠!”沈筎这下着实气的不轻,想爬起来打她一顿,又没有力气,只得呜呜的抱着腿哭起来。

她看起来实在可怜,可是听了一会儿,沈筠又有点不耐烦:“哭哭哭,哭有个屁用,你是能把爹的良心哭出来,还是能用眼泪淹了汝王府啊?”

“你,你你…”沈筎到底长在深闺,不大会骂人,指着沈筠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市井粗妇!”

沈筠不想跟她扯这些,还是赶紧把该干的事办了。

于是她爬起来,撸了撸袖子,目光凉飕飕的落在沈筎脸上:“大姐姐头上那个包,是你打的吧。”

沈筎吞了吞口水,没敢说话。

她想起小时候,院子里有个婆子整日倚老卖老指手画脚,很是烦人,可那婆子又是在家里干了一辈子的老人,多少得给些薄面,于是她就借着照顾妹妹的由头,把婆子丢给沈筠。

那婆子大概也觉得渐渐长大的沈筎不如小时候好糊弄,看着年纪更小的沈筠,高兴的收拾行李搬了院子。

到了沈筠那儿,还照着从前一样,欺负沈筠年纪小,吆五喝六,颐指气使,将沈筠惹毛了,年仅五岁的沈筠从小厨房灶下捡出一根通红的柴火棍,抬手就往那婆子身上招呼,硬是烧的那婆子大庭广众之下脱的只剩下里衣,连头发都被燎没了一半…

“你要干什么?”沈筎越想越害怕,本能的往后缩:“沈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

说到这儿,话突然停了下来,她本想说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

可如今,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筎憋得脸通红,不管不顾的哇哇哭起来。

尖利的声音叫沈筠不禁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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