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胖子悲哀将军无情(第1页)
第十九章:胖子悲哀,将军无情
原本以为回到东苑后便能好好睡上一觉,但看见院内那一抹芊芊身影时,我知道这个小小的愿望落汤了。
“妹妹这么晚才回来,可是有些不合规矩了。”
于蝶拖曳着长裙,腰间浣纱随夜风翻飞,温婉宁静的像是自九天而下的娥女,要是再抱只白兔,那可真真是应景了。
就在我走神的期间,她已经走到我面前。
“似乎妹妹每次见到我都会走神,不知妹妹每次都想了些什么?”
我打了个哈欠,径直绕过她走到木藤椅上坐下,颇不雅观的翘着腿,朝她摆了摆手。
“不多,我就见过你两次,每次都在想,对着自己极其厌恶不想见到的人竟然还能笑的友善,这人的心该是坚毅到何种程度,我也想学学。”
明知道我是在暗着骂她,于蝶竟然依旧弯着嘴角。
“妹妹说笑了,照妹妹这样的说法,如此厌恶一个人还能笑的如此欢快,自然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才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你知道吗?”
我忽的站起身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我听说,假面具戴久了,就取不下来了,一辈子都要披着虚假的皮囊过日子,然后,她的内在会开始腐蚀,成为皮囊的傀儡,死后,只剩一副干瘪的躯壳,因为没有身体渡往生河,会永世坠入炼狱,永不,超生。”
黑夜中,只听得我们绵长的呼吸声,她微眯着眼睛看着一脸郑重的我,好半晌“噗嗤”一声笑出声。
“妹妹可知,姐姐我从小听多了鬼故事,妹妹这故事可吓不倒我。”
她柔笑着从袖内拿出一件物什,放在了桌面上。
“姐姐我也有个故事,不知妹妹听过没有,鬼故事讲多了的人,多半会遇上鬼,若是妹妹只有讲鬼故事这么点能耐,日后,可要小心了。”
她指了指桌面上,嘴角的笑越发盛。
“听闻今儿个是妹妹的生辰,这礼物不算什么贵重东西,但也是姐姐我的一番心意,那锦帕儿上的诗是王爷所作,我替你绣在了上面,妹妹闲来无事,睹物相思也是好的。”
她施施然离开,只留下桌上的一方白色锦帕,夜风扬过,锦帕随风而飘,恰恰落在我面前,我伸手接住,摊在手心。
锦帕白净无比,独独绣了一盏花灯,一旁是几句诗。
“昔君赠芍药,今赠花灯上,窈窈绕纨素,颀颀柔荑长,顾盼羞情意,纤指做衣裳,愿得汝白首,举案不相忘。”
我看着满月的银盘,捏着锦帕突然笑出声。
“好诗,真是好诗。”
好一个愿得汝白首,举案不相忘。
沈婪,这若是你曾经对一个女子许下的承诺,那你又是为何负了她?这若是你假情假意的欺瞒,那你对我所谓的相思成灰,又有几分可信?
今夜,辗转难眠。
天光破云,我早早收拾好了包裹,待那锦绣兰树上的第一只雀儿发出了第一声清啼,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夫人,你要去哪里?”
阿竹从天而降,落在我面前,依旧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我,我看见她眼里复杂的无奈。
“告诉沈婪,本姑娘的村姑脾气犯了,十日之内不想见到他。”
“夫人,你昨晚答应过我……”
“我说话一向不算数,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若是拦我,阿竹我发誓你绝对会后悔。”
我冷眼看了看四周,哼了一声。
“要知道像我这种来自稗野乡村没教养没素质的村姑,撒起泼来可是惊天动地的。”
阿竹果真没有拦我,任由我雄纠纠气昂昂的跨出了王府,我挺直了不太蛮的腰杆,自认为走的很是有骨气。
清晨雾气未散,氤氲着微微湿气,我坐在小亭子内,看着那些细不可触的水气在初阳照耀下消失殆尽,猜想着,这一次我看似的胡闹,会不会也将沈婪对我的耐心和怜心消耗殆尽,就像这薄雾一样,于天地之间再不留一丝痕迹。
我早说过,我免不了俗,我骨子里依旧是个患得患失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