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第2页)
“届时,无论您想离开,抑或想做些什么,都易如反掌。”
飞陆令!?
什么飞陆令……
平芜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原本深藏在心底的不安和疑惑,此刻飞速蔓延。
她到底忽略了什么,到底忘记了什么。
不对,不对……
几个时辰前,她分明,眼睁睁看着这个雀扇出了御花园,消失在一条僻静的小路。
既然如此,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在毓秀宫的。
今夜失火,宫人大多集中于西面宫殿参与救火事宜,以至于平芜被送去东边的毓秀宫时,压根儿没见到任何宫女太监。
想必并不是有人看见了,再将北靖公主入毓秀宫的消息传入她的耳中。
平芜看向雀扇的眼睛,心里却想着,方才那些疑点明明微不足道,以至于平芜完全忽略。
可现在,雀扇提出用飞陆令,要用它召集更多的人手,她便敏锐地察觉出蹊跷。
一直到雀扇被平芜盯得发怵,平芜才略微挑眉,开口道。
“飞陆令在本公主手中,为何本公主不能亲自召集他们。”
她嘴角噙着笑,一双美丽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雀扇,眼神冷静而疏离,令雀扇不自觉地想要躲闪。
“自然、自然可以,就是怕公主不知道如何做罢了。公主还是不相信奴婢吗?”
看着雀扇那有些慌张的神情,平芜笑了起来,伸手牵住她微微发汗的手,又轻拍两下,安慰道:“怎么会呢,雀扇,你替本公主散出消息,只需要那些死士护住我的命便好。”
御林苑内,一墨发高束的少年牵起一匹通体玄黑的骏马,逆着日光,缓缓朝齐聿走来。
此人名云鸿,负责教导齐聿骑射之术,而背地里,是齐聿的谋士。
齐聿接过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内侍又牵来一匹黑棕骏马,云鸿翻身而上,二人并驾齐驱。
偌大的御林苑马场内,唯有他们二人。
“听说昨夜叶大将军醉酒,不慎,玷污了王丰茂的妻子……”
“不过这倒是个机会。”
云鸿说完,仍唏嘘不已。
“你做的?”齐聿睨他一眼。
“哪儿能啊!”云鸿急忙道:“我还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这应该是王丰茂的投名状。”
齐聿垂眸“嗯”了声。
王丰茂原是叶勇啸的部下,如今出了这事,按叶勇啸的性子,会立刻封锁消息。却不知其中出了什么变故,导致消息散播开来。
今日早朝,有御史参了叶勇啸一本,随即,此事便传得沸沸扬扬。
“这两人先前就生了龃龉,想来王丰茂是看出您与叶勇啸之间不睦,故意做了这么一出戏,给自已转投明主铺路。”云鸿分析道。
他又啧了一声,“只是这手段太过恶心……”
齐聿漠然地遥望西面,淡淡开口。
“此时不过是小打小闹,这种事,自然撼动不了叶勇啸的地位。”
云鸿点点头,有些惋惜,“只是可怜了那女子,摊上这样一个畜生。”
王丰茂到西京任职不久,以为新帝如传言中那般愚钝,还有一副嫉恶如仇的心肠,自认为能轻易拿捏。
而齐聿,最厌恶被人拿捏。
“京城王家倒是能保住王丰茂的性命,只是他那妻子,接下来的路却不好走啊……”
齐聿听见身侧人接连感慨王丰茂之妻的悲惨遭遇,不禁有些奇怪。
“你这身手,救个人岂不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