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睡的新人(第1页)
新婚的居所,宽敞、明亮,装修是流行的极简风格,每一处细节都透着昂贵与精致。这是瞿家两年前就为女儿准备好的婚房。因为奉子成婚,来不及由吴之遥买新房。
母亲更是计划留下来亲自照顾瞿微。但更多的,是想充当他们的粘合剂。
凌晨一点,吴之遥才回到新房。瞿微和母亲居然还在客厅等他。
“之遥你怎么回事?新婚之夜这么晚才回来,电话也不接,你上哪儿去了?”母亲一边给他递拖鞋,一边小声嘀咕。
“酒喝多了不舒服,跟几个朋友去外面吹了吹风。”换好鞋子,他甚至没有跟坐在沙发上的瞿微打招呼,直接走进卧室。
母亲尴尬地对瞿微笑道:“这孩子,今天真是喝多了!回来就好,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瞿微点点头,缓缓站起身,向卧室走去。刚走出几步,却见吴之遥抱着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从主卧走出来。
“我睡眠不好,翻来覆去怕打扰你睡觉。我去睡次卧。”他一边说一边往走廊尽头走。
瞿微的脸色顿时很难看,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个声音就先响了起来。
“之遥!你这是干什么?”母亲的眼里满是不赞成,“微微现在怀着孕,正是需要人照顾和陪伴的时候,你把她一个人丢在主卧像什么话?万一晚上有点什么不舒服,喊人都听不见!”
吴之遥脚步未停,给出一个似乎早就想好的理由:“妈,就是因为她怀孕了,才更需要安静休息。我睡觉不老实,怕压到她,也怕影响她睡眠。分房睡对大家都好。”
“胡说八道!”吴母急切地来到他身后,“哪个孕妇不需要丈夫在身边?心理上的安慰比什么都重要。”她又压低声音:“你这样让微微心里怎么想?她要是胡思乱想不开心,对胎儿可没有一点好处!”
可吴之遥没有再听一句,说自己头晕得厉害,直接把次卧门一关,不再理会门外的眼光。
接下来的几天,这场关于“分房睡”的拉锯战,成了这个新家每日的固定曲目。吴母使出了浑身解数,时而语重心长地劝说,言明夫妻分房影响感情;时而忧心忡忡地暗示,瞿微情绪低落对胎儿不好。
甚至有一次,她红着眼眶,带着哭腔对吴之遥说:“之遥,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妈妈的心吗?我就盼着你俩好好的,盼着我的孙子顺顺利利出生,我和你爸也想在有生之年看到……”
面对母亲的软磨硬泡,吴之遥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他可以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拒绝无数不合理的合作,却无法轻易斩断母亲那饱含期望的眼神。他筑起的心理防线,在母亲日复一日的攻势下,开始出现裂痕。
最终,他再一次妥协了。他沉默地,将自己的枕头和那床他紧紧包裹自己的被子,又重新搬回了主卧。
瞿微看着他的动作,眼底掠过一丝胜利光芒,但脸上却摆出一副委屈又善解人意的样子,轻声对婆婆说:“妈,您别逼之遥了,他可能……只是还不习惯。”
的确,他们从认识到结婚才5个月。
婆婆拍拍她的手:“傻孩子,夫妻之间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多处处就好了。”
主卧很大,床更是宽敞得足以躺下三四个人而不显拥挤。
吴之遥严格遵守着自己划定的界限。他不仅占据着床的另一侧,与瞿微之间隔着一道山长水远的鸿沟,更是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另一床被子里,从头到脚,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他那防御的姿态,仿佛身边躺着的不是他法律上的妻子,而是什么需要警惕的危险品。
瞿微显然不甘于这种“同床异梦”的状态。她洗完澡后,特意换上了一件布料节省、蕾丝精致的性感睡裙,柔和的灯光下,她刻意摆出慵懒而诱惑的姿态,光滑的肩颈和修长的腿在丝质布料下若隐若现。
她侧过身,面向吴之遥那僵硬的背影,声音放得又软又媚:“之遥……医生说,到了孕中期,胎儿稳定了……其实……是可以适当……同房的。”她的指尖,试探性地,轻轻碰触了一下他裹紧的被子边缘。
那触碰很轻,却让吴之遥骤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厌恶与抗拒混合的情绪蹿起,让他如同刺猬迅速竖起防线。
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幅度大得让瞿微吓了一跳。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动的迹象,只有一片写着厌烦的严肃。
“不行!我咨询过医生。孕期同房风险极高,可能会引起流产!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