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流民(第1页)
她一言不发,侧目视线探向石阶,见那两位老人面无血色,佝偻着身子瑟瑟抖动。
方才出声男子窥见眼前之人目光扫着自己一大家子,慌忙又补充起来。
“东家娘子!我们一家子不是乞丐,是一路自大兴逃荒来的,我们兄弟不白要你的吃食,哥两身子能干活!可以给你干活打杂!”
话落之际指尖往后头女子身前一指“那是我媳妇!能洗衣、会做饭!只要赏口饭给二老吃吃就行”话音刚落,一旁沉默不语男子连忙跟着直点头。
听他提及逃荒,脑中猝然浮现初遇小玄之情景。。。。。。竟又是流民。
肃颐沉思半晌,拧紧的眉心渐渐松开,平静道“先起来”
“东家娘子!求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爹娘吧。。。。。。。”话音刚落,俩人猛地开始磕头,俯仰间闷响不断,二人却一声不吭,青石路即刻映出两滩暗沉的血迹。
见状,肃颐立即双眉紧皱,足跟向后退了半步,面带愠色“起来!再磕下去我这便叫人拿扫帚给你们打出去!”
见两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厉声道“既不是乞丐,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跪青天老爷,你跪我作甚?!”
“带着一家子上我酒楼门前,没说两句磕的脑门见血。叫不明之人看了传出去,还得说我永乐楼不近人情?!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并非乞讨,行此等让人下不来台的事又出于何种目的”她眸中犀利,字字铿锵有力问道。
闻言,趴在地上二人仿佛被雷电击中,背部猛地一僵,动作停了,鼻尖紧贴青石地,表情逐渐凝固。突然间起身,垂首立于原地,看不清神色。
肃颐目光瞥了一眼二人额上鲜红血迹,转头落在他两旁侧女子身上,只见她正低头用袖擦拭眼下泪滴。心中轻叹一声,侧过身子,不再看他们。
“我怜你父母年迈体弱,兄弟二人孝感动天,我这酒楼确实不养闲人,就依你所说兄弟俩在酒楼干活”
那兄弟二人一愣,高个儿大哥率先反应过来,眼底立刻迸出了光,那二弟依旧楞楞地,嘴唇微微颤抖。
不待他们开口,肃颐脚尖一动向内堂走去。
只留几人呆滞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脚下踌躇犹豫不决,这时前方飘来一句话“二虎,先带他们下去安顿”
临近晌午,日头正盛。
酒楼一阵欢腾,宾客络绎不绝,只听“啪”地一声,醒木拍下,一楼说书先生激扬之声,伴着唾沫星子顷刻炸响。
“今儿个!咱讲讲宫里头之事——列位看官,自咱南月国的太孙自个儿回来后。老皇帝身子骨也愈发好了,要说咱皇太孙,自小就生得粉雕玉砌,三岁背《论语》,五岁便能通《史记》,十岁举起大鼎看得武官是瞠目结舌,十二岁又舌战朝堂辨得文官哑口无言。。。。。”
捧哽闻言,立即拉长调接话道“还有更绝得,列位,咱这太孙可是。。。。。。。”
肃颐坐二楼喝着茶水,听得正入迷。
“夫人”春扶迎面走来,身后站着两男一女,此时已换上干净衣裳。
“大夫说二位老人家无碍,只是饿久了,身子难免骨虚了些,养几日就好”春扶颔首禀道,随即行至她身侧站立。
三人互相扫视了眼“扑通”齐声跪下。
肃颐眉梢一动,语塞的紧
“好端端怎么又跪下了!”
“东家娘子你必须受我们一拜!”话音刚落三人齐齐叩头,旋即,齐齐起身。
她嘴角一抽,指尖揉了揉太阳穴,问“三位怎么称呼”
“小的冯文,家弟冯武,这是我媳妇儿,陈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