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第1页）

第二天一早，莉莉像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餐，这次的粥又变成了绿色的，还有一盘散发着红色烟气、看起来像深渊一样的眼睛外貌的烧麦。可等了许久，克莱恩都没起来。直到九点半，他才睡眼惺忪地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安静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莉莉，瞬间清醒过来，差点跳起来。

“莉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克莱恩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昨晚上回来的，不过那时候你不在家。”莉莉乖乖回答，指了指餐桌，“早餐已经做好了，快吃吧。”

克莱恩没想到她压根不过问他昨晚为什么不在，将悬着的新放下，走到餐桌前，看着眼前造型依旧诡异的食物，无奈地笑了笑：“我听车夫说你今天回来，还以为会晚一点。”他舀了一勺绿粥，味道依旧出乎意料地不错。

“原本打算今天再练一天，但是法术没突破，继续待着也没用，就提前回来了。”莉莉拿起一个红色烧麦，咬了一口，嘴里冒着淡淡的烟气。

“突破？”克莱恩敏锐地抓住关键词，抬头看向她，“是序列等级要提升了吗？”

莉莉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谨慎：“在没有能屏蔽神明的地方，我不能多说。不过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之前没什么攻击技能，这次去就是想试着练一些自保的能力。”她没办法提及自身力量的来源，只能含糊的说着。

克莱恩点点头，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不少的秘密，既然她不愿多说，自己也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两人吃完早餐，克莱恩主动收拾起餐具，端进厨房清洗。莉莉坐在沙发上，晃着脚往厨房里看去。没过多久，克莱恩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在她对面坐下，开口问道：“我打算先去克拉格俱乐部练练枪，下午再去一趟‘勇敢者酒吧’，你要一起吗？”

“勇敢者酒吧？”莉莉听到这个名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放下报纸凑到克莱恩身边，“要去！当然要去！”上次去酒吧之后就参加上了非凡者集会，短短几个小时就收获了大量知识，比待在房间里翻古籍快多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正好昨天吉尔曼教了我射击，今天去俱乐部试试不同枪的感觉，说不定能找到顺手的。”

克莱恩看着她兴奋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

两人坐上马车，半小时后，到达了克拉格俱乐部。

刚走进俱乐部大门，一位身着黑色呢质大衣的男士就迎了上来，他身姿挺拔，正是推荐克莱恩入会的马术教师塔利姆。“上午好，莫里亚蒂先生。”他语气带着几分熟稔，“玛丽和多拉古正在协议离婚。”

莉莉跟在克莱恩身后，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住，她戳了戳克莱恩：“他们离婚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完全没听过这两个名字，更不明白为什么刚见面就要说别人的家事。

克莱恩心里暗自嘀咕——塔利姆这是在怀疑自己进俱乐部的真实意图吧？觉得自己是破坏别人家庭和睦的第三者？面上却装作惊讶的模样，配合着说道：“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老实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真令人意外的消息。”

塔利姆的目光落在莉莉身上，明显愣了一下，这位小姐与莫里亚蒂先生姿态亲昵，显然关系匪浅，他可能想岔了一些事情。他顿了顿，生硬地转移话题：“呃，我有位朋友最近正在为一件事情烦恼，我想知道你的枪法和格斗水准怎么样，或许能请你帮忙。”

莉莉和克莱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最终还是克莱恩先开口：“既然想知道，不如现在就去靶场试试？”他也想看看，莉莉昨天刚学射击，今天能表现得怎么样。

塔利姆自然没有意见，领着两人来到靶场。克莱恩率先拿起一把左轮手枪，单手持枪，动作流畅地连续扣动扳机，子弹一颗颗射出，很快清空了弹夹。靶纸传回来时，上面的弹孔大多集中在九环和十环，最差的也有八环。

“还满意吗？”克莱恩放下枪，看向塔利姆，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塔利姆点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非常好。这位小姐要来试一试吗？”他看莉莉的年纪不大，又穿着精致的骑装，心里暗自觉得她大概率只是来凑热闹的，毕竟射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他要和莫里亚蒂先生谈论的事情也不急于这一时，让这位小姐干站在旁边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莉莉走上前，拿起一把和昨天吉尔曼教她时类似的手枪，语气随意：“昨天吉尔曼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无聊。”她掂了掂枪的重量，对准远处的靶心，“这种东西不是想打哪里就能打哪里的吗？”

克莱恩和塔利姆在心里同时叹气——射击哪有这么简单，还得考虑后坐力、风速、瞄准角度，新手能打中靶纸就不错了。两人面上都挂着得体的笑容，准备等会儿委婉地安慰莉莉。

可下一秒，“砰砰砰”几声枪响接连响起，莉莉抬手、扣扳机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等靶纸传回来时，克莱恩和塔利姆的笑容都变得有些勉强——靶纸上的弹孔整整齐齐地落在十环中心，没有一个偏差。

“你真的是昨天才学的吗？”克莱恩走上前，语气里满是惊讶。他刚才还觉得自己的枪法不错，有成为神枪手的潜质，结果瞬间被莉莉比了下去。

莉莉放下枪，从口袋里拿出帕子，仔细擦拭着手指上可能沾到的火药味，语气坦然：“对呀，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没什么自保能力，就让吉尔曼教了我格斗和射击。格斗还稍微难一点，需要控制力量和动作衔接，射击是真的没什么难度。”在她看来，只要计算好距离和角度，打中靶心是很简单的事。

塔利姆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原本想试探克莱恩的心思早就没了，只觉得眼前的女士实在不可思议。之后的格斗比试，克莱恩和塔利姆恍恍惚惚地过了几招，最后以塔利姆被克莱恩甩出去结束——克莱恩毕竟是序列8的非凡者，如果被一个普通人在格斗上胜过，那真是没脸见值夜者了。

接下来的时间，莉莉兴致勃勃地尝试了俱乐部里所有种类的枪，从小巧的手枪到笨重的步枪，每一把都能轻松命中十环。吉尔曼仓促间准备的枪支种类有限，莉莉原本对步枪还挺期待，可试了几次后，就觉得没了挑战性，兴致缺缺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克莱恩练习。

午餐在俱乐部的餐厅解决，莉莉没什么胃口，吃完后就去花园里发呆。她坐在秋千上，慢慢晃悠着，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上午来俱乐部这么无聊，就该等下午直接跟克莱恩去勇敢者酒吧的，白白浪费了一上午时间。

没过多久，克莱恩就带着一位陌生男士走了过来，那位男士手里拿着笔记本，看起来像是记者。莉莉认出他是刚才和克莱恩在房间里谈话的人，应该是来委托事情的。她从秋千上跳下来，走到克莱恩身边，刚想开口问是不是要去酒吧了，就听到克莱恩说：“莉莉，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太好，你可能没办法一起去。”

“为什么？”莉莉立刻皱起眉头，快步走到克莱恩身前，“是因为太危险了吗？要是危险的话，不正应该带我去吗？”

“不是危险，是不太方便。”克莱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闪躲——他怎么可能让莉莉跟着去妓院调查站街女郎，那也太不合适了。

“不方便？为什么不方便？”莉莉追着问道，眼里满是疑惑，完全不明白不方便在哪里。

克莱恩被问得没辙，无奈地捂着脸，小声嘟囔了一句：“因为要调查的是站街女郎。”

莉莉眨了眨眼，还是没明白：“调查她们为什么就不方便我去？”她知道站街女郎，那是一群迫于生计只能出卖身体的女性，可是为什么她不能去调查？

克莱恩看着莉莉清亮的眼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带坏好孩子的愧疚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方便。你先回明斯克街，我调查完就回来找你。”他顿了顿，又想到了一个能让莉莉听话的办法，补充道，“不然我就不带你去‘勇敢者酒吧’了。”

莉莉原本还想再争取一下，听到“不带你去勇敢者酒吧”，瞬间蔫了下来，闷闷不乐地鼓起脸颊，小声嘀咕：“坏蛋夏洛克。”说完，也不再搭理克莱恩，转身就朝着俱乐部门口走去，身影看起来满是委屈。

克莱恩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挠了挠头，只能转头对身边的迈克说：“我们走吧。”

等到调查结束，离开金玫瑰，克莱恩乘坐有轨公共马车回到了明斯克街15号，他要遵守他的承诺，带莉莉去‘勇敢者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