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第1页）
“好的，莉莉，礼尚往来，你也直接称呼我为夏洛克吧。”克莱恩也在旁边坐下，“你为什么会来这种俱乐部，我是说，虽然这个俱乐部还不错，但是莉莉你应该看不上？”
确定了克莱恩暂时没有大麻烦的莉莉松了口气，走到沙发旁坐下，端起茶几上的红茶轻抿了一口。茶水的味道有些寡淡，不如吉尔曼特意为她准备的醇厚，她便又将茶杯放了下来，如实回答：“因为太无聊了。那些贵族的聚会总是在交谈些无聊的话题，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我让吉尔曼带我出来玩，看看能不能遇到些新鲜事。”
不愧是贵族大小姐，这种普通人难以进入的俱乐部，在她眼里竟然只是出来玩的地方……克莱恩暗自感慨，决定换个话题，避免莉莉继续探讨他的问题：“您之前在明斯克街的时候，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我还有些担心。不过好在詹金家将您找回去了，现在看来，您恢复得不错。”他回忆着吉尔曼对莉莉恭敬的态度，心里猜测，莉莉或许是詹金家族的长辈，或者有特殊的亲缘关系。
“找回去？”莉莉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疑惑，“我想你误会了。我和詹金家没有亲属关系，只是吉尔曼需要我帮他翻译古籍罢了，偶尔再帮他检查翻译有没有错误。”
克莱恩有些不相信——谁会对一个翻译如此恭敬？那个吉尔曼面对莉莉的时候就跟皇帝身边的小太监一样。可他也知道，不该直白地追问别人的隐私，便顺着话题往下说：“古籍？莉莉小姐您上次就提到，如果我有需要，您可以帮我翻译古籍。不知道您指的古籍，具体是哪种类型的？是历史文献，还是其他的？”
莉莉叹了口气，用一副“你怎么连这都不懂”的表情看着克莱恩，语气却没有丝毫嫌弃，“古籍就是以前的时间里被记录下来的东西啊，不管是什么语言、什么内容，我都可以翻译。”
克莱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管什么语言、什么内容都能翻译”，这简直是狂妄的发言！
没等他消化这个信息，莉莉突然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期待：“对了，你能帮我引见一下你的那位保镖吗？我想跟她聊聊。”
“嗯？”克莱恩愣住了，下意识地反问，“你需要保镖干什么？如果是担心安全，詹金少爷应该能找到足够强大的非凡者，没必要找我的保镖啊。”
“我不是需要保护。”莉莉连忙解释，语气里满是好奇，“我只是想跟序列5的非凡者聊聊而已。吉尔曼说，官方的非凡者没任务不会到处跑，非官方的要么身份见不得光，要么信仰邪神，很难遇到。上次在舞会上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序列6的，结果是因蒂斯派来的老鼠，如果我非要去接触，会给吉尔曼带来麻烦，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只死老鼠了。你的保镖既然是你请的，应该可靠吧？”
那位詹金少爷的总结可真到位……克莱恩暗自腹诽，自己就是身份见不得光的非官方非凡者。而莉莉口中“序列6的因蒂斯死老鼠”，显然就是指死去的贝克朗大使。
他正想找理由推脱，却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旁边的装饰镜中缓缓飘了出来——莎伦穿着黑色的宫廷长裙，裙摆拖地，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寒气。她提着裙摆，朝莉莉微微行礼，声音带着几分虚弱：“我叫莎伦，很抱歉没在第一时间出现，请您原谅。”
莎伦本不打算现身，她观察了许久，可莉莉身上没有丝毫灵性波动，看起来就像个普通贵族小姐，但这绝不可能！没有哪个普通人能在见面瞬间就察觉她留下的灵性痕迹，除非对方的序列远高于她。为了避免被对方强行抓出来之后交恶，她只能主动现身。
莉莉饶有兴致地看着莎伦，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下意识地调动力量，想要解析对方的力量构成——可下一秒，无序的呓语突然不受控制地扩散开来，如同潮水般冲击着莎伦的大脑。
莎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双手抱头，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声音带着痛苦的颤抖：“是我的失礼，我向您道歉，请您原谅我！”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攻击——没有灵性波动，没有仪式，没有预兆，比晋升时出现的呓语更可怕，让她根本无法抵抗。
莉莉连忙终止了力量的解析，明明之前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难道是序列等级越高，受到她的影响越大吗？她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只是太好奇了，没控制好自己。”
莎伦慢慢站稳，大口喘着气，眼里满是恐惧。她到现在都没察觉到莉莉的灵性波动，对方到底用的是什么攻击手段？
莉莉看着重新飘浮起来的莎伦，满含歉意，“告诉我你的序列名称，我或许会知道一些相应的知识，我会告诉你作为补偿，如果我不知道，那么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合理的要求，我会答应你的。”
莎伦定了定神，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沙哑：“序列5，怨魂。”
“唔，怨魂啊，那就是囚犯途径的序列5了。”莉莉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赞叹，“你蛮厉害的诶，囚犯途径的晋升难度很大，能走到序列5很不容易。”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保护了夏洛克，我允许你可以选择一个想要了解的知识：第一，囚犯途径序列4的名称及魔药配方；第二，囚犯途径的真实；第三，一个提示。你选哪个？”
如果换做一个真正的野生非凡者，或许此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一条，但莎伦不需要，她在第二条和第三条中间纠结。
“第三条，一个提示。”莎伦决定冒险一把，毕竟这只是白得的知识，哪怕是一个没什么用的提示，她也不亏。
莉莉听到这个选择，没有意外，只是平静地看着莎伦，缓缓开口：“被缚之神已经被污染了。”
短短一句话，却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在了克莱恩与莎伦的心中。
“啊？”克莱恩甚至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莎伦的身体更是剧烈一颤，虚幻的身影险些再次消散。她脸色惨白，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她从未听说过被缚之神被污染的消息，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您如何确定这件事的呢？”
莉莉歪着头看了她和克莱恩一眼，“这是第二个提示。”
莎伦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明白了莉莉的言外之意。第一个提示是基于误伤的歉意，亦是看在克莱恩的面子上才轻易告知，可涉及神明层次的隐秘，早已超出补偿的范畴。在非凡世界里，知识不仅仅代表着力量，更是代表着财富，想要获取，必须拿出同等分量的交换之物——这是无需言说的规则。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那里藏着从罗萨戈处获得的公证书，可这件太阳途径的神秘物品虽有用，却未必能抵得上神明污染的核心情报。更何况，这是她与马里奇重要的底牌，绝不能轻易外露。其余零碎的非凡材料更是不值一提。莎伦的目光黯淡下去，虚幻的手指微微蜷缩，最终只能带着浓浓的遗憾，低声说道：“我没有可以与您交换的东西。”
克莱恩看着莎伦失落的模样，心中也泛起几分无奈。他虽持有不少隐秘，但涉及“灰雾”“塔罗会”的核心秘密绝不能泄露，而他并非囚徒途径的非凡者，也没有拿自己的秘密去帮助保镖小姐交换隐秘知识的必要。
会客室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茶水蒸腾的热气缓缓上升，却丝毫无法驱散两人心中的寒意与遗憾。莎伦朝莉莉行了一个礼，身影逐渐透明，最终隐入墙角的装饰镜中，只留下一丝淡淡的阴寒气息。
克拉格俱乐部的会客室内，只剩下莉莉与克莱恩两人。莉莉率先笑着打破沉默，语气轻快得仿佛刚才沉重的话题从未发生：“夏洛克，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呢？你是侦探，现在有委托吗？”
克莱恩愣了一下，暗自腹诽：这聊天跨度也太大了吧？刚刚还在谈论神明的秘密，现在居然关心起工作了。他想起自己此刻出现在俱乐部的真正原因——接了个捉奸委托，才刚拍完证据，正打算处理后续，可这种涉及男女不良关系的委托实在没法对莉莉说出口，只能选择性回答：“目前有委托，但是已经完成了，今天要处理一下收尾的事情，就没有其他事做了。”他刻意隐瞒了去非凡者圈子打探消息的计划，毕竟那是相对私密的行动。
“那我可以委托你做我的向导吗？”莉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兴奋，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几分急切，“我想去见识一下其他的非凡者！吉尔曼说非官方的非凡者都藏得很深，我自己根本找不到。”
克莱恩挑眉，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找到那些非官方的非凡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