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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变应万变(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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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池雁把脑袋缩在软乎乎毛绒绒的围巾里,很暖和,静悄悄地望着外头的风景。

心里鼓瑟雷鸣,一声两声,杂乱无章,没有规律。

他忘记了把手抽出来,一如他忘记了自己曾经口口声声说的这是不正确的。

冬天天黑得早,到家已经黑了下来。

暮色四起,风声潇潇,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只有两颗心,一颗滚烫缱绻,一颗佯装沉寂。

关上房门,顾望春问顾池雁要吃晚饭吗?

顾池雁肚子不饿,有些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

今天一天过得像梦一样,与顾池雁的生活完全脱了轨,回到这狭小的地下室,看着家徒四壁的地下室,终于接上轨,这才如梦初醒。

也是这个时刻,他看着放衣服的顾望春,是那么耀眼,与这里格格不入。

心口难开,只能倔强把头扭开。

顾望春不属于这里,如若自己将自己做要挟,将其圈箍,那便是自私。

从小时候的朝夕相处,到一周一次,到一月一次的见面,漫漫的岁月时光里,那相见的间隔被如期扯成豁然大口,并且越来越大。

如果顾望春离开S市,去了其他城市上更好的大学,那会是半年一次,会是一年一次。

按计划,顾望春会娶妻生子,有他的家,离开这个破败的地方,安居乐业。

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不得而知。

他们在彼此的人生里终将渐行渐远。

一想到这,顾池雁眼睛有点酸痛,开口:“想考什么大学?”

“不知道。”顾望春说。

顾池雁没再说什么。

两人没有吃饭,直接关灯上床睡觉。

黑暗里,顾望春又从后抱住了顾池雁。

顾望春头动了动,窝在顾池雁温暖的颈肩,说:“生日快乐,顾池雁。”

顾池雁愣住,想到了那套西装:“那……”

顾望春感觉到怀里的僵硬了一下,轻轻笑了一声:“嗯,生日礼物。”

西装对于顾池雁来说大概是个美丽的废物,可是顾望春就突然间想给他买一件了。

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候,顾池雁在旁,看着那些人,他总不会再局促;他想,要是真的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那他总不会像中考的时候那般仓皇离开。

他想要顾池雁站在他身边。

实际不然,那只是浅显的原因,究其根本,顾望春只想要顾池雁“抬起头来”,哪怕没有他也是可以的。

可这么一而再再而□□步的希望对于顾池雁来说,也是极其困难的。

下颚一凉。

是今天第一个吻,带着寒冷的风霜,混着暖和的气息。

顾池雁心像被重重捏了一下,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自己记不得了,但顾望春记得。

每一年都是这样。

他想,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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