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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人探亲(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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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贾先生郑重地朝三人深一鞠躬。

气氛沉了一阵,渐渐松缓下来。

不多时,几人围坐在主厅之中,热茶续了一壶,点心也端了上来。

贾夫人说起家常来,神情柔和了不少:“为锋已经三年没回家了。”

她顿了顿,眼角有些泛红:“这三年啊,他只来了几封信。平日里我们也不敢多打扰,只想着他在外头修行,越安静越好。”

她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茶碗边缘:“你们仨今天能来,真是给我们解了闷。”

“多亏你们仨来了。”,她笑了笑,又带点酸楚地说,“不然……我们老两口啊,真不知道还能跟谁说说话。”

“您既然生活在御麟宗辖域,为何当初不将贾师兄送去御麟宗?”牧野忽然问道。

厅中顿时一静。

贾为锋的父母对视一眼,眼神中有几分犹豫。片刻后,贾先生站起身,快步走去将正厅的门关严,又回到座位上,小声道:“……御麟宗,老朽认为,不如你们观衡宗。”

滕九皋和陆子白互视了一眼,皆没打断。

“是因为高额的费用吗?”牧野又问。

贾先生摇了摇头,语气沉稳:“也算是,但不全是。”

“这点钱,我们咬咬牙也能出得起,只是……若一心只顾为锋,我们两口子的日子就得过得紧巴些。最关键的,还是御麟宗这几十年出了不少问题。”

“老朽年轻时曾在御麟宗任过教书先生。那里啊,大部分弟子非富即贵,讲究穿用,比拼修炼资源,比谁家供得起更贵的法器,谁师父的位阶更高……久而久之,那股攀比风气就养成了。许多中层出身的弟子,在这样的环境里日子并不好过。他们不是最低那档的,却也难以真正融入上层”

“你们应该也知道,向我们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家,是最容易割裂的。而且,那位郎老宗主一面讲道家无为之学,一面却又默许门中争名夺利……上下氛围,很是……矛盾。”

“近些年新上任的那位郎玄圭,小朗宗主。你们……是否听说过?”

他语气顿了顿,见三人神色认真,才继续往下说:“他是老宗主唯一嫡子。六岁那年,就被送去外地的一座古道观修炼,听说过得颇为清苦。一直到弱冠前,才被接回宗门。小宗主也确实能力出众,未归宗门时,就入选过两届比武会,只可惜在中途遇到南疆的陆子衿公子,名次最高时也未进前三。回来时,他身边还带了一个女孩……有人说,是他在道观里与哪位女修所生,也有人说只是义女。至于真假,老朽不敢断言,只是传得沸沸扬扬。自那之后,御麟宗内部就没怎么太平过。权力斗争频起,几乎年年都有人被贬、被废、被逐。前些年小宗主正式继位,宗门里不少年长名修不是被处死,就是被迫隐退。那是老朽头一回,见父子之间斗得那么狠。”

滕九皋见贾先生话锋已开,便顺势追问:“那……请教一声,郎老宗主在霍喇镇设下结界,是为何?”

贾先生闻言,片刻后才低声答道:

“这个嘛……是近些年才设下的,但具体用途……不好说。”

“老朽总觉得,那位老宗主被儿子夺了位后,心里未必甘心。设下结界,也许……正是为了掌控某些关键据点,以此图谋东山再起。”

他看了看四周,又轻声补了一句:“当然,老朽没有修为,这只是猜测。但你们年轻人若真与此地牵扯,务必要多加小心。”

“对了!还有一件事!”,贾夫人忽然想起什么,忙不迭补充道,语气有些急促。

“最近这云中城,风声有点不太对劲,你们几个可得当心。差不多六天前,一早,我去瓷器店买花瓶,正挑着呢,忽然听到店里一个小姑娘尖叫起来。我们过去一问,她说自己刚刚见到了一具年轻男子的尸体,就倒在巷子拐角!那巷子一到晚上就没人去,哎···真是···”

“我后来听我们隔壁在御麟宗财务司做事的那个小伙子说,近三个月来,已经有好几个年轻修士遇害了!都是清早或傍晚,一个个没来由地被啃死在城里。有的在公园绿地,有的在邪门的小巷子!你们几个年纪轻,又是外来修士,千万别落单,回程路上也得格外小心哪!”

听罢,陆子白便转头看向滕九皋,使了个眼神。

滕九皋立刻接住了这个眼神,神情也微微凝重起来。

修士,被啃死?

这听起来……怎么和霍喇镇那些被吸干灵气的牛羊如出一辙?

临别时,三人起身告辞。

贾夫人却早已悄悄吩咐了家中车夫备好了马车,贾先生也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一再叮嘱路上小心。

“多谢伯父伯母!”三人再三推辞,但最终还是拗不过老两口的坚持,只得上车。

“哎,我偷偷告诉你们”上车后,牧野神神秘秘道。

“听说郎老宗主当年为了自己的真爱能过在家过得快活,不惜将正妻与长子送至道观过清苦生活。他的那位正妻最后还在道馆郁郁而终了。”

“缺德,诺大的御麟宗,难不成就容不下一对母子?”陆子白与郎家人少有交集,但是听了这传言,也难免有些气愤。可这终归是别人家长辈的家务事,他们掺合多了也不好。

两刻钟后,他们让车夫将车停在了距城门两三里的地方,随后便悄悄走向贾为锋母亲提到的那家瓷器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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