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爆三观(第4页)
“近些年,西北一带村镇的贡赋,我崖镇可是一直名列前茅。”
“我自然清楚,这贡赋是怎么来的。”滕九皋语气冷淡,“您也心里有数。”
黄大人忽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癫狂与讥讽:
“哈哈哈哈哈哈……滕大公子,您啊······”
他止住笑,语气里带着一种说教般的沉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地方每年要上缴百万两白银,几十万枚灵石,粮草更是堆山如海。我们这崖镇,地广人稀,土地贫瘠,还有个寺要养,您说,钱从哪儿来?”
“若我不作为,贡赋一缺,宗门追责,谁来担着?我们这些做官的,被贬是小,被砍脑袋也不是没可能。老朽所为……不过是为保官身,无奈之举罢了。”
“保官身?你联合假神行骗,炼丹杀童,谋财害命,这就是你口中的作为?”
“你罔顾律令,私设神像,哄骗百姓供奉伪神,甚至以毒毁田,借机抄家掠财……这也是作为?”
黄大人却不怒,反倒淡淡一笑:“滕公子,您站得太高,自然看得清、说得正。”
“可对我们这些身在泥里的地方官来说—这,就是作为。”
“您姓滕,和我们不一样。”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忽然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一道寒光袭来,他已持剑直劈滕九皋的胸口!
来势之快,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滕九皋眉头一皱,右手掐诀,强行激发灵力,以剑迎击。
“铿!”
剑光与灵力正面冲撞,爆出一声震天巨响。
远处的陆子白被困在笼中,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他宁愿不看,也不愿见那人倒下的画面。
当他再次睁眼,只见黄大人已被震飞,跌坐在草地上。
他手脚并用,艰难地向不远处落地的长剑爬去。
滕九皋并未出手阻止,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黄大人一边咳一边笑,像是在自嘲:
“滕公子……您还是太高贵了,不懂我们这些芝麻小官。”
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地反转剑锋,直直刺入自己胸口。
“噗”
鲜血飞溅,黄大人的身躯剧烈一颤,眼中神光一点点暗淡,直至彻底倒下。
他宁愿自戕,也不愿沦为阶下囚。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眼前的富贵,也真是可怜。
陆子白望着那具倒下的尸体,没说话,心里却有一阵说不清的复杂。
如此不负责,逃避到底······
可怜了他那屋中尚不知情的妻儿。
“黄大人拒捕自戕,拒不认罪。将其尸体,连同已成年的正妻妾室与子女,一并押送中都大牢,听候宗门审理。府中其余人等就地留置,限制出入。崖镇其他官员暂时停职,官员分配听宗主安排。”滕九皋转身,划开空间裂洞,道。
随后,那五个修士变押着黄大人的成年家属从裂洞回到了中都。
陆子白望着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低声问:“那些事,真的是他做的?”
“是他。”滕九皋一边解阵,一边答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位假道士已经说不了假话了。”
“放心好了。他那剑气泛着血红,是服用童丹多年后才会留下的异变。这种人,不可能是被冤枉的。”
“那小道童和老头呢,怎么处置?”陆子白问。
“小道童大概关个几天吧。”滕九皋的语气里没什么起伏,“老头就难说了,照规矩……估计是废修为,外加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