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我要我们在一起(第1页)
38。我要我们在一起
倾诉:何先生
1.
我发现,我除了不是个好男人外,连身体也不好。
当我从谭小帆的身上挪开时,我发现自己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犯了故障,像一部生了锈的机床。我知道,我没用了。
谭小帆往头上套了件衣服,嘴里叼上了根烟,边从包里掏信用卡边打电话,我说你别查询了,上面没钱了。
她随手抓起身边的烟灰缸就会我头上砸,你他妈的混蛋,就知道天天抽烟喝酒,现在喝啥都不行了,皆大欢喜了,以后别来找老娘了,老娘不会跟一个太监加混蛋过的。
我抱着脑袋,一声不吭,她打够了骂够了该去上班了。她甩过包出门的时候,我掏出一根烟点上,我说你腰际的链子还没拉上。
而胃部又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让我奔向了卫生间,但是吐出来的却是一滩红色的**。
我再一次从自己的皮夹里掏出那张诊断书,依旧是那令人烦心的五个字:晚期肝硬化。慢性酒精中毒引起的。医生说,如果你再不积极治疗,摒弃一切恶习的话会产生各种并发症,谁都救不了你了。
我咬开一瓶啤酒,坐在窗口喝酒,外面的阳光真好,回想这近十年前天天过着醉生梦死的颓废生活,像一滩烂泥一样地活着,吃着女人的软饭,终日不务正业,我都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我把酒喝光,一滴也不剩,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喝酒了。
2.
我听从了医生的意见去了乡下的疗养院。
走之前,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我去上海做生意去了,可能要一年半载的。
没告诉那些酒肉朋友也没告诉潭小帆,反正她已经跟我分手,她对我亦是深恶痛绝,我也确实已经无药可救,我知道,我早已经伤透了她的心。
如果没有谭小帆,我可能早已经被人打死躺在棺材里了,但是,她就是爱我,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爱上我什么。
当某一天她对我说她就是爱我的颓废,爱我的没用,我禁不住哈哈狂笑,难道女人真就喜欢坏男人。
当我被合伙人骗去了所有的钱,还被前女友同时抛弃的时候,我开始不再相信任何人,不管男人女人。我开始堕落,天天酗酒,敲诈骗钱,后来遇上谭小帆,她有钱而且是心甘情愿,我也毫无知耻之心,用她的钱,穿她买的衣服,住她家的房。
我无耻到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这一切,从没想过要付出什么,除了身体。
这一点,谭小帆是清楚的,否则我不会跟她那么长超过了三个月,她最大的优点是不会像别的女人老是问我爱不爱的无聊话题。那种女人就算上了床,我也会无影无踪。
疗养院位于山的中间,看上去很与世隔绝,里面基本上是些跟我一样患重症,没什么好医之类的病人,天天做着一些很可笑的体操,说着一些我是健康的一切都会美好的废话。
若不是张筱雨用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我,行行好吧,别让我的工作为难。我真的想抱被子睡大觉。
而张筱雨就是疗养院里教我们做体操说废话的人,她自小就得了严重的肺炎,基本上是这里长大的,然后教其他的病人一些很简易的诸如抬抬脚举举手的动作,就这么在这里一直呆下去了。
我不知道是我的嬉皮赖脸,还是她同情我这么年轻就患了这病,她肯带我出去采草药,肯跟我说话,因为这地方实在太无聊了,跟我生活的城市根本是两个世界,但是,我却被那个世界清出局了。
这里买不到烟,酒精的味道根本闻都闻不到。我只想找点事来做,打发打发时间,所以只能找她玩,但她不能长时间运动,不能跑步,一跑就会气喘,肺部借氧不足。
于是我与张筱雨就成了朋友,经常一起逛山路,一起抽豆荚的茎,然后坐在月光下聊天,这里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人,我觉得有代沟也没兴致跟他们交流,只能找张筱雨玩,看得出,张筱雨也很喜欢跟我玩。
记得那天,我们走到半路的时候下起雨,张筱雨从包里拿出雨披,快披上,你身体太弱,不能淋雨。我说,我是男人。
不行,你是病人,我是你的护理员,你得听我的。我只好披上了雨衣。
但是,我却忽略了患肺炎的人更是淋不得雨的,当天夜里,她就发烧咳嗽,差点要了她的命,这是第二天我没在坦子里看到她时,问病友才得知的,原来她被送进了医院急救。当时我就惊呆了,这么傻的姑娘,明知后果竟然这么不要命。
我去医院看她,给她带了她喜欢的马蹄莲,我说傻姑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看着我,轻轻地说,我喜欢你。
就这么几个字,令我真的心动,谁有冒着自己生命危险做这样的傻事,我已经记不得自己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对谭小帆也从来没有这么心动过,这种感觉就像是沉封于死潭里的泉眼,突然被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