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4章 叫停进攻(第1页)
针对于老贵族的人马反攻的事情,李象和李成义商量了一下,抓紧叫停了现在的进攻,如果要是继续这么打下去的话,并不是说我们不行,而是伤亡人数太多了,就拿昨天刚刚进行的一场战役来说,咱们总共派出了三千余人。对方大约是四千余人。
按照以往的一些战争数据,咱们这边顶多也就是伤亡八百多人就能够把对方给全部拿下,但是昨天的伤亡数字超过了一倍老贵族手下的人和国王手下的人不一样,那些人是拿钱办事的,但是老贵族手下的人还拥有一定的荣誉,说白了这些人也是对这片土地非常有感情的。
老贵族们的抵抗远比预想中更为顽固,他们将家族的存亡与土地牢牢绑定,甚至在战局已显颓势之时,仍能组织起一支支由家奴、佃农乃至妇孺组成的杂牌军。这些人在战场上并不擅长冲锋陷阵,却能在山地沟壑之间设伏、断粮道、焚草场,令大唐补给线屡遭袭扰。李象起初并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直到三支运粮队接连被焚毁,前线将士一日两餐减为一餐,他才意识到??真正的敌人,并非披甲执锐的拜占庭正规军,而是这群死守祖产、宁可玉石俱焚也不肯低头的老朽。
“他们不是在打仗,是在殉葬。”李象站在高坡之上,望着远处火光冲天的山谷,声音低沉如铁,“一群活在过去的人,以为只要守住那几亩地,就能守住整个帝国。”
身旁的方平海冷笑一声:“殿下说得对,但他们忘了,人可以殉葬,地却不会陪葬。只要我们拿下城池,划归新制,他们的子孙哪怕想跪着求我们收编,也得看朝廷愿不愿意给户籍。”
李象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摘下头盔,任夜风吹乱鬓角白发。他已经连续七日未眠,眼底布满血丝。这场战争打到如今,早已超出单纯的军事征服范畴,演变成一场关于制度、信仰与身份认同的拉锯战。扶桑人虽勇,终究是外族;阿拉伯人投机,靠不住;唯有大唐本土调来的精锐步卒,才是撑起战线的脊梁。可这些士兵也有极限,尤其是当他们发现,自己拼死夺下的城池,第二天就会因地方豪强煽动民变而再度失守。
“不能再拖了。”李象忽然开口,“传我命令,召集所有归附的地方首领,三日后于蒲昌城外举行‘盟誓大会’。我要亲自主持,让所有人亲眼看见,谁才是真正主宰这片土地的力量。”
方平海皱眉:“殿下,此举太过冒险。那些老贵族狗急跳墙,未必不会行刺。”
“那就让他们来。”李象嘴角微扬,眼中寒光乍现,“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在我的地盘上耍横。”
三日后,蒲昌城外黄沙漫天,临时搭建的盟坛高达九尺,以青石垒成,四角插着八面龙旗。来自西域二十七城邦、百余部落的首领齐聚于此,或骑马、或步行,皆按大唐规制穿戴整齐。李象身着明光铠,腰佩斩鲸刀,缓步登坛。身后跟着的是由百名铁甲卫士组成的仪仗队,每一步踏出,都震得地面微颤。
“今日盟誓,非为征伐,乃为归心。”李象立于坛顶,声若洪钟,“自今日起,凡归附大唐者,其辖地可自治,赋税减半,十年之内不征兵役。但有三不可违:一不可私蓄重兵,二不可阻断商路,三不可抗拒律法。违者,视同叛逆,大军即刻讨伐!”
话音落下,群臣肃然。不少原本观望的中小部族首领当场跪拜,表示愿意效忠。然而就在此时,东南方向烟尘滚滚,一支千人骑兵疾驰而来,旗帜残破,却是拜占庭皇室近卫军的标志。为首者乃老贵族联盟之首??康斯坦丁?阿莱克修斯,年逾七旬,须发皆白,却仍披挂重甲,手持祖传圣剑。
“李象!”他勒马于坛前五十步,怒吼,“你妄称仁政,实则吞我社稷!今日我率三百忠魂至此,不求生还,只求一战!若你敢应战,便下来与我单挑;若不敢,便是欺世盗名之徒!”
全场哗然。这等挑战,在中原几乎绝迹,但在西域诸国,仍被视为最高荣誉之战。若是避而不战,李象威信必损;若应战,稍有闪失便是万劫不复。
李象俯视此人,良久未语。风卷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终于,他缓缓抽出腰间斩鲸刀,递予身旁侍从,而后一步步走下高坛。
“本宫答应你。”
众人惊呼未定,李象已徒步走向战场中央。他未着铠甲,仅穿一身玄色战袍,手中无兵器。康斯坦丁见状大笑:“你莫非怯战?连刀都不敢拿?”
李象淡淡道:“你既称忠魂,我便以赤手空拳接你一招。若你能伤我分毫,此战我大唐退兵千里。”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如死。
康斯坦丁怒极反笑,策马冲锋,圣剑高举,直劈而下。这一剑凝聚毕生之力,足以斩断青铜柱。然而就在剑锋即将触及李象头顶之际,后者身形微侧,右手如鹰爪般探出,竟精准扣住对方手腕脉门,顺势一拧??“咔嚓”一声脆响,骨裂之声清晰可闻!
战马受惊前跃,康斯坦丁跌落尘埃,捂着手臂痛嚎不止。李象居高临下,冷冷道:“你说你是忠魂,可曾问过你身后那些年轻人,他们愿不愿为你所谓的‘忠诚’去死?你守的是土地,还是你自己不肯放手的权力?”
不等对方回答,李象转身面向众将,朗声道:“今日之战,非为杀戮,乃为破旧立新!尔等可见,所谓不可战胜的老贵族,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从今往后,谁再敢以私利阻挠新政,此人便是下场!”
说罢,挥手示意押下康斯坦丁,不再多看一眼。
盟誓大会顺利完成,二十七城邦尽数归附。大唐设立“西境都护府”,任命李象为大都护,统辖西域军政事务。与此同时,新的户籍制度开始推行:凡愿接受大唐教化、缴纳赋税、子弟入学者,三代之后可获正式户籍;参与屯田垦荒者,年限减半;立有军功者,立即授予。
政策一出,民心迅速归附。尤其是一些原本被老贵族压迫的底层百姓,纷纷主动揭发藏匿兵器、私设牢狱的行为。短短月余,十余个顽固家族被连根拔起,财产充公,土地重新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