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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泉州海客接巨单 赠罗帕巧妇藏玄机(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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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贾琏心里一动:这句式与“喵不可言”的咒语如出一辙,头四个字连起来读,竟是“妙趣天成”四个字!

“喵趣天成”的咒语,竟藏在这里!

凤姐见他愣住,笑着道:“这是早年间祖母和马太后在清虚观的时候,清源道长给的‘妙趣天成’的批词和吉言,我也不懂什么意思。你以后拿着,有空时能想到,二爷还有个家里的在候着你回来,我就知足了。”说话之间,酒气把脸熏得桃花般红扑扑的。平儿也笑盈盈的,把美酒往贾琏杯中斟满。

贾琏握紧罗帕,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说了句:“谢谢奶奶”。

他仰头饮下杯中的酒,只觉得头晕乎乎的,眼前的烛火渐渐模糊——连日赶路的疲惫与酒意涌上来,他竟有些醉了。

“我……我得去歇歇。”贾琏撑着桌子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

凤姐连忙扶住他,平儿也上前搭手。

两人搀扶着他往书房去,一路上,贾琏只觉得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尾声)

林风是被颈间一缕发丝的痒意弄醒的。

睁眼时,没有红楼荣国府那挂着银线流苏的紫檀拔步床,没有泛着兰香的丝质床幔,只有出租屋熟悉的米白色天花板,窗帘缝隙漏进的晨光,正落在床边趴着的人发顶——苏晴半边脸埋在臂弯里,额前的碎发被呼吸吹得轻轻颤,手里还攥着他的手指,显然是守了许久。

他刚动了动手指,苏晴就醒了,眼里还蒙着层刚醒的水雾,声音哑得像裹了砂:“你醒了?!”

她站起来,手掌先贴在他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颊,指尖带着点凉意:“陈瑶昨天来了还东西,一来就看到你睡了,叫都叫不醒,还担心你昏过去,用你的电话叫我过来看看,我就和林薇跑过来了。陈瑶她还要赶飞机,林薇编辑部还有事,我叫她们先走了。”

林风这才彻底回神——红楼里那杯女儿红的醇厚还在舌尖残留,腰间蓝田玉扇坠的冰凉仿佛还在,可苏晴触碰到他额头时有点冰凉的指尖在提醒他:他回来了,回到了现实世界。

“我睡了多久?”他撑起身子。

“一天。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天一夜了”苏晴给他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

“一天……”林风接过杯子,指尖的暖意顺着杯壁漫到心口,喉咙里的干涩被温水熨帖,笑着说:“我还以为……过了很久。”

很久——久到在红楼里从春到冬,看织锦坊从亏空到兴旺,久到喝了泉州的状元红,谈成了一年的织锦订单,还替王仁还了三千两债务;久到见凤姐从醋意满满,到嘤咛叮嘱;久到像过了一整个人生。

苏晴坐在床边,见他眼神发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道:“又在想卡稿的事儿了?我看你的电脑开着,看了你之前写的《红楼新梦》的开头几页。不用急,作家卡稿多正常的事儿。”

林风看着她眼里的关切,忽然笑了,于是说:“所以这个作家为了找灵感,穿越到了红楼梦里去了。”

苏晴也笑着双手托着下巴:“那么这个作家是怎样穿越的呀?”

林风于是半开玩笑地,把昨天在旧货市场买盲盒的事慢慢说——黄色小鸭斗篷的“蒂蕬猫”,娟秀卡片上的咒语,还有那阵晃得人睁不开眼的白光。结果一穿越,却成了贾琏,在贾府里管织锦坊,还去泉州跟西洋商人做生意。

“贾琏?”苏晴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不是穿越成贾宝玉了吗?”

还没等林风回答,苏晴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哦,我明白了,你这样的尊容,也不好和林妹妹谈情说爱啦。”

林风笑骂:“就你这刀子嘴巴不饶人,我从小到现在多少阿姨夸我帅?到哪里我不是白马王子的?”

“那王熙凤呢?你见到她了……她漂不漂亮?”

林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想起红楼里凤姐穿石青刻丝披风时的明艳,想起她递暖炉时指尖的温度,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漂亮。跟你一个样!”

苏晴的脸瞬间红了,轻轻掐了他一下:“少油嘴滑舌!”

“你比她温柔多了。”林风握着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指尖,然后捉到嘴唇边轻轻碰了一下:“梦里再热闹,醒来见你在,就觉得很踏实。以前总觉得‘南柯一梦’、‘一枕黄粱’都是典故的话,现在才体验到,睡很短,梦很长的那种感觉。”

他掀开毛毯下床,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个拆开的盲盒——黄色小鸭斗篷的“蒂蕬猫”还在,额间的花钿泛着淡淡的光,与红楼里那枚蓝田玉扇坠的光泽,竟有几分相似。

苏晴见他起床,连忙问,“你不多歇会儿?”

“睡够了。”林风回头,眼里带着点期待,“昨天那个二手店老板说,他能帮我找‘蒂蕬猫’的上一手卖家,说不定能找到剩下的五个。”

苏晴走过来,从抽屉上拿过他的手机,充上电:“我昨天帮你跟总编说了,让你多歇几天,不急着交稿。”

然后伸了一个懒腰,说:“见你没事,那我先走了,林薇在社里等着我。”

林风看着她转身的背影,阳光落在她身上,像裹了层暖光。他拿起“蒂蕬猫”,指尖轻轻拂过黄色小鸭斗篷,想起红楼里凤姐递给他的墨绿罗帕,想起上面绣的“妙策怜时世,趣同两心知;天界通人路,成事结相思。”——红楼一年,现实一日。南柯梦醒,黄粱一枕。所幸梦醒时分,身边有人为他守候;寻猫之路,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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