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是一件可怕的事（第2页）

被神注视，被神杀死。

卡西米尔不得不承认，在听见这一句话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那你们……”他强装平稳，“已经在他的注视下了？”

所有人都点了头。

“这就是我们会在这里的原因。”

卡莱尔甚至笑了，“或者换一种说法……”

“这是我们可以在这里的原因。”

……

卡西米尔深呼一口气，“我知道了。”但他的身体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请。”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文质彬彬的笑着，他说。

“我欣赏年轻人的勇气，但是一意孤行不是一种智慧。”这位淡漠的永暗高层的表情第一次动了，他转向卡西米爾，“我见过很多惊才艳艳的年轻人，他们无一不是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非凡者，他们的晋升速度很快，不乏一年连升三序列的天才。他们看见不为人知的危险就一窝蜂的冲上去，自诩为时代的主角。”

“但是他们都死了。”卡西米爾说。

“是的。”那位黑衣的执事冷酷的说，“他们都死了。”

“从第一次出任务，遇到他，被他注视那一刻开始，我始终认为，无知，是一种幸福。”莱恩。里德说，“而总有人放弃这种幸福。”

“那您为什么放弃这种幸福？”卡西米爾淡然的笑着。出乎意料的，莱恩。冷笑一声：“我没有选择。”

卡西米爾的笑容消失了。

“我的父亲是死神途径的圣者，我出生就是半个死神……我并没有选择。他在我三十岁那年死于第五纪末尾的神战，战争后，我得以晋升。”

“抱歉。”卡西米爾低声说，莱恩。里德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并不记得那种感觉。”

“所以我再问你一遍。离开，或者死亡。”男人冷漠的说，“选吧。”

“为什么离开就是存活？”卡西米爾反问，“为什么你们认为，看见了那颗心脏的我，没有在他的注视下呢？”

“你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莱恩重复。

“但是卡修斯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他依然被杀死了。”卡西米爾询问，“我认为这并无区别。”

“若换一种视角，若我已经在他的注视下了呢？”他平静的注视着莱恩，询问，“我还要这样自欺欺人的无知下去吗？”

“无知不是一种幸福，执事先生。”卡西米爾平静的说，“‘这个世界的悲剧在于没有人是幸福的，无论陷在痛苦还是快乐的时光里’。”

“我不奢求幸福。”莱恩听见他说，“我要清醒，让我可以选择。”

我不可能平静的过一生，卡西米爾自嘲的笑笑。就像一个游戏，他想，我莫名其妙的开始了他，而直到目前，我并不知道这个游戏是否有复活机制，我怎么结束这个游戏。。。。。。我怎么活着回去。

“。。。。。。。”

“之后你进入机械之心以后你会学习更多神秘学有关的知识。”莱恩点了点桌子，卡西米爾从善如流的坐下了。

“但现在，我依然不会告诉你。”

“啊？”卡西米尔承认自己确实没绷住——正常人很难在这种情况下控制自己吧！他惊讶的表情让站在莱恩身边一声不吭的埃拉诺斯没忍住笑了一声。

“抱歉。”她艰难的摆了摆手，绷紧了嘴巴。

莱恩似乎也弯了一下嘴角，但还是平稳的解释道：“我说的一切都是规则。不是人造的，而是非凡世界运行的规则。打破人造的规则，那是英雄，而打破世界的规则，只有死路一条。”

“你的确不会甘于一无所知，但也正应如此，我更要提醒你——有些东西，不是你不能知道，而是你现在不能知道。”

“因为力量？”卡西米尔平静下来，他听着这位年长者的话，思考一下，点头，“我要多强才有资格？”

“成为非凡者。成为半神，也就是序列四。”莱恩轻描淡写的说，“我要怎么做？”卡西米尔问，这时霍奇纳站出来解释，“加入机械之心以后，如果你愿意成为非凡者，我们会给你发派任务，你可以用功勋兑换晋升的资格。”

用功勋换赐福？神还讲求业绩和奖金啊……卡西米尔暗暗吐槽。他消化了以后，点了点头，又问，“我明白了。大概需要多久？”

不知为何，卡西米尔看见霍奇纳的表情因为自己的话明显扭曲了一下，他正困惑，却听见了莱恩的声音带着笑。

“这很难说。”他说，“大部分人终其一生，不过序列八。”

卡西米尔皱眉，但是只听莱恩慢悠悠的说，“而永暗教会最年轻的天使，圣伦纳德阁下，当然他也是最年轻的半神。他从序列八到四只用了2年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