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第2页)
明明,是你。变的人,是你。
肩头颤动,蚌肉艰难磨着沙砾,最终掉下了一粒。
“师兄。”突变的怯弱低语,“你忘记你自己曾说过什么话了吗,你让我跟着你…你要保护我…你怎么能忘记。”被遗弃动物受伤的眼神。
“我…”
东方鹤抑制得住随着身体微动的剑鞘,抑制得住伸出的双臂,却抑制不住抽痛的心。
谭砚春那双期盼的眼抬起,蛊惑着、引诱着,变成了碗小小的容器,盛起透明蚌珠。
终究于心不忍…
终于,在东方鹤即将弥补那后退的缺口、要命的距离之际…
要命的距离…确实是要命的距离!
他恍然察觉到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
先是发硬的质感,然后是柔软,脚底粘稠。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东方鹤茫然低下了头。
一高一矮。
场中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与脚边两具惶然倒伏的尸身形成诡异呼应。
冥冥中似有牵引,那具横死躯体的泛白眼球抬起,死死凝向他,空洞眼窝藏着未散戾气…
他是谁?
东方鹤缓缓颤抖起来。
他做了什么?
东方鹤血液倒流,疯狂奔腾!
肠胃痉挛,一阵恶心涌上来。噗通…噗通…这是东方鹤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他竟在无辜尸骸前怜悯一个刽子手!
眼看着对方将要再一次推开自己,坚决地再一次!
在这紧要关头,东方鹤腰间那把剑猝不及防被拔出,寒光破风时不见半分滞涩!
———噗呲!血浆爆出,血浆应声爆出,淅淅沥沥小雨一样顺着手臂流下,将腕间绑带与衣襟浸得愈深。
剑脊仍是雪白无尘,仅剑尖珠线坠落时,溅在血洼里漾开微痕。
牙齿咬破了嘴唇,这次染红的血是他自己的。
“师兄…别想抛弃我…谁是第一还不一定呢…我不信命!”激动使身体不自觉发抖,谭砚春再次强调道。他的脸颊没有因为兴奋涨红,反而更加苍白,与喷射的血液层层叠叠,震撼的烈艳,无以复加的诡谲…
“我不信命———”
东方鹤屈膝躬身,掌心死死按住小腹创口,指缝间鲜血汩汩溢出。剧烈咳嗽时胸腔震颤,几口暗红血沫从唇角喷涌而出,咳出一团团。
门庭冰冷的新婚宴会,
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