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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花心二皇子的贴身暗卫不容易02(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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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躲进去,她两眼就湿了。这是她此生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被揭下蒙面巾,对于暗卫来说是一生的耻辱。并且是在被怀疑人格的前提下,毫无抵抗能力地被揭去。

绝情此刻定然不在附近,否则刚才那般情景他不可能不出来解围。

她擦擦眼角的水意,将头埋进膝盖低声自语:“柏沛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眼泪,没有人想看到一个脆弱的暗卫!”

脆弱、无助、委屈、羞愤、感伤……任何与情绪相关的东西,都是暗卫不该有的。

可是此时,她真的好希望能有个人在身边,看到自己的委屈。哪怕只是一座沉默寡言的冰山。

之后的几日,沛芙除了偶尔会去厨房偷偷取些吃食外,一直窝在角落里不出来。

两日后,当初护送玉雪郡主轿辇的侍女们,竟有数人找了来。虽然均身受重伤,但能在刺客追杀中生还,仍是件不容易的事。

大约是虞立薰自此有了侍女服侍,也一直没有再主动唤过沛芙。

绝情不知在忙些什么,时常不见踪影。倒是少主将宁国公好好清洗了一遍,又派了不少护卫,把将军府内保护起来,绝情也时不时会露个面。尽管如此,随着婚期的临近,刺客的暗杀还是越来越层出不穷,沛芙连缩在角落里打个盹的功夫都没有。

虞立薰倒是恢复了平时的慵懒,每日里只是坐在庭院里赏花逗鸟,别的事情一概不做,无聊起来他干脆会倚着绣榻睡上大半天,把沛芙羡慕得眼都红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十来天,沛芙困倦得躲在角落里偷偷培养起瞌睡虫的时候,将军府来了客人。

虞立薰自搬进将军府后一直谢绝访客,但这位访客的到访方式比较特别。是在黄昏天色将暗未暗时分,由绝情带着翻墙进来的。

待揭下头上幕离,果然露出了宁浣亭温雅如仙的面容。

沛芙见到久违的少主,差点没忍住冲出去唤他一声。

“哟,这不是本郡主的未婚夫么?这时候来此,是迫不及待要在婚前找本郡主先偷个情?”正倚在榻上喂鸟的虞立薰见他如此出现毫不惊讶,反而**地抛了个媚眼过去。

宁浣亭走到他身前,轻咳了声,无视他的媚眼,开门见山:“来此,是与你说一下新的进展。被关在我别院中的龙虎山寨那群人,按你说的故意放跑后,探子跟踪到其中一人找去了京郊的一处庄子……”

他将一封密信取出来,递给虞立薰:“而自那日十里亭部署的假刺杀,用了之前刺客落下的毒箭之后,果然某些人沉不住气了。前些日那人府中管家的侄子偷偷去了京郊一处庄子,那庄子是何人的尚未查到,但巧合的是,恰好与龙虎山寨强盗找去的庄子是同一处。派去查探的人还意外发现,管家的侄媳妇娘家与礼部陈侍郎府里的某个灶上婆子有姻亲关系。藏得如此之深的关联,若非认真去查,几乎是无人能联想到其中关节。”

礼部陈侍郎之女,正是少主的第二任准新娘,当初身染重疾在成亲当日嗝屁。令少主的第二次婚事宣告失败。

虞立薰接过密信,扫了两眼便轻笑:“就说他有问题,果然不错。我虞氏三代前好歹是六扇门起家的,谁有问题一眼就能看出来。”说到这里,他不经意望了眼沛芙藏身的方向,神色间闪过一抹歉意。

“但他素来与我及宁国公府也是无冤无仇。我第一次成婚时,他还未从宫中搬出来。”宁浣亭在榻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看虞立薰榻边小几,空****只摆了个巨大而做工精巧的金丝鸟笼。

那只鸟笼还是沛芙第一次见到虞立薰时,他手中所提的,也不知又从哪里寻了回来。如今那只羽毛鲜艳的鸟儿正在硕大的笼子里扑腾不停。

宁浣亭微微蹙眉,“沛芙。”

少主呼唤自己了!

沛芙掩着心头的小激动,自角落跃出,恭敬而急切地应道:“在,少主!”

大约她语气中的激动有些明显,宁浣亭怔了怔仔细看向她,发现她一双大眼睛此时水汪汪忽闪忽闪,甚至眼角都泛着淡淡的红:“你怎么了?”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出来,沛芙原本就水汪汪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声音更是哽咽起来:“少主,属下好想你!”

她此时的感受可不正像那远方的游子乍然见到亲爹娘么,离开少主身边不过半月光景,竟觉得好似过了半年。

想来应是极少有人同这位宁国公世子说如此直白的话。宁浣亭似美玉雕成的脸上少见地闪过一抹红,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声,正要说什么。

旁边的虞立薰已冷哼一声,插言道:“怎么着,待在我这儿委屈你了?打算找正经主子告状哭诉?”

沛芙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新换的蒙面巾,决定不要去理睬这个蛮不讲理的假郡主,只是恭敬地对宁浣亭道:“少主,刚才唤属下出来可是要沏茶喝?”虞立薰的小几上连杯茶水都没有,又不方便唤院外的下人进来沏茶,那就只有唤她出马了。沛芙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头脑越来越灵光了。

“不错。”宁浣亭的脸色此时已经恢复正常,目光温和地对沛芙道,“这些日子确实苦了你,等此事告一段落,便放你几日假好生休息吧。”

听到这个好消息,她顿时心情大好地跑去屋里沏茶,连背后那虞立薰对宁浣亭颇为不满地说着:“你待属下未免太宽松了,也不怕她骑到你头上去。”这样挑拨离间的话,她都没放在心上。

等沛芙端了新砌的茶回来,虞立薰正漫不经心地逗着笼中的鸟儿,同宁浣亭说话:“也许你第一次成婚失败真的是个意外,却因此启发了某些人。就是不知他们没事频频破坏你的婚事作甚。”

“他们?”宁浣亭接过沛芙递来的茶,捕捉到了虞立薰话中的关键词。

“对,这件事如今看来,显然并不止一人藏在幕后。”虞立薰瞥了眼侍立在宁浣亭身后,完全忘记斟茶给他的沛芙,慵懒地躺回榻上,“你以为我那些侍女晚回来两日,真是只因为在被刺客追杀?其实是我传信让她们分别假扮成洗心阁、闲心楼、凉心居的杀手,试着混在袭击的杀手中跟随撤退回去。虽然很快就被发现,但还是偷听到他们交谈间,提到几个十分重要的字眼。”

被江湖排行前三的杀手组织发现的混入者,自然九死一生,难怪最后只逃回寥寥数人。其中经历的凶险和付出的牺牲,虞立薰如同早已司空见惯,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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