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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笔(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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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心雅也忙得不可开交。她要参加辅修课的考试,还有两个远房亲戚来D市旅游,住在她家里,她得接待他们,有空还要为他们做导游。

接待远房亲戚的任务是几天前心雅的爸爸临时下达的。原本计划在上周从新西兰惠灵顿回国的郁爸爸临时改变了主意,他打算再去一趟皇后镇,看看美丽的阿尔卑斯山,到那里继续寻找他的写作灵感。

心雅的爸爸郁图是国内一位知名作家,他常年为了追寻写作的灵感而游历在世界各地。

由于郁图的散漫随性,心雅的妈妈和他离了婚,后来嫁给了一个香港人,在香港定了居。而郁图非但没有自责反省,反而更自由了,回家的时间也更少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二百天心雅都是一个人过的。所以,这远方来的亲戚,也只能是她一个人接待了。

所以,心雅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手机的事情。

心雅在平时学习日都是住校,通常周末会回家住。周日的晚上,她从家里回到学校,刚一进校门,就看见前方有一群人迎面而来,其中有一个男生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心雅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她不是没担心过“白衬衫”的行踪问题,但是,她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一想到他在这个世界上停留的时间最多也不会超过七十二个小时,那就不如由着他去吧。反正阿栀的情绪已经稳定了,“白衬衫”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至于以后,见招拆招,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心雅这么想着,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子,叹了一口气。

这时,背后突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用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钳住了她的右手腕。她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那只手的主人,不是景檐是谁?——不,等等!又或者——他是“白衬衫”?

心雅不确定他到底是谁,故意没说话。

景檐也没有说话,拽着心雅就往前走。

心雅终于沉不住气了,问:“喂,你带我去哪儿?”

景檐面无表情,边走边说:“去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景檐刚从上海回来,下了飞机以后,爷爷问他晚上是回家住还是回学校住,他想也没想就说要回学校。

他原本打算去女生寝室找心雅,没想到在半路就碰见她了。

他拉着她走到体育馆后面的小花园里,此时花园很静,四下无人,他丢开她的手,问:“他在哪儿?”

心雅依然不敢断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哪一个景檐,便含糊地问:“什么他?”

“到医院去探望你朋友简阿栀的那个人!”景檐顿了顿,一字一字地补充,“以我的身份!”

他这样一问心雅就明白他是谁了,她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但立刻恢复了镇定。“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景檐冷冷地盯着她:“你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没有事先提醒他,不要来接近我认识的人,否则身份是容易穿帮的!”

心雅知道此刻言多必失,索性保持沉默。

景檐见她不说话,问她:“你现在这样的态度,是要我告诉简阿栀,我根本没有到医院看过她,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吗?”

心雅还是坚持装傻:“可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景檐说:“你说服不了我去医院看望简阿栀,就找了个赝品代替我。这个赝品还以假乱真到连我的司机都看不出破绽。”

心雅试探着问:“你的司机?他怎么……”

景檐说:“我的司机怎么会知道?……呵呵,因为那个笨蛋居然让我的司机开车送他去了景乐城!”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在景乐城外面扑了空,那个家伙坐了景檐的私家车,比她早一步进城去了。真是可恶!明知道自己是个冒牌的,居然还明目张胆征用景檐的司机,他倒是可以消失得干脆利落,却给她留了个烂摊子……总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她正寻思怎么开溜,突然,耳边传来了“咔嚓”几声树枝断裂的声音,接着就是“啪嗒”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

心雅愣了一下,她和景檐站在花园的一条过道上,过道的左侧有一块椭圆形的花坛,她很清楚地看到原本只有万年青的花坛里,此刻竟然多出了一道人影!准确说,是一个披头散发、面部朝下趴着的女生!

女生一动不动,在她的胸腹部的位置,隐隐有一团深暗的影子正在慢慢地扩散——

那是……

血?

她是从体育馆大楼上摔下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心雅猛然感到头皮发麻,吓得大叫了一声,景檐则向前跨了一大步,站到她面前,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别看!”那是他作为男子汉本能的风度和担当。

心雅很自然地向景檐靠去,她闭着眼睛,额头抵到他胸口,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袖,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景檐看着这样的心雅,莫名地变得温顺起来。

“你在这儿站着别动,我过去看看。”他小声说。

心雅乖乖点头:“嗯。”

看见他的影子缓缓移开,她忽然有点儿恍惚,他刚才那声叮嘱,已然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了,跟他惯于展露人前的跋扈高傲很不一样。

但是,那份不一样也仅仅维持了片刻,他走到那个女生旁边,蹲下身推了推她,接着就恢复了一贯的高冷:“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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