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节 伤不起(第2页)
“你没毛病吧?你爱他吗?”齐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内容是出自于一个付出六年青春,然后被人随便抛弃的女人嘴里。
“我也不知道,反正在大学的时候我没人追,就他敢追求我,我没得选,就将就一下呗,聊胜于无,这一将就,就这么些年下来了。”齐妙讲这些的时候,特别平静。
“那你不觉得冤吗?六年呀,可不是六天。”齐思一激动,音量抬得有点高。
“难道你觉得这世界上的冤案还少吗?我这个算什么,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姐,我还告诉你,比这更冤的事情还有呢,我还被炒了,顺带还失眠了。”齐妙跟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都被许言那东西祸害的,我绝不能饶了他,让你姐夫找人收拾他一顿,还必须得让他赔你青春损失费。”齐思沉默十秒钟,突然咬牙切齿的说。
“你跟李浩东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变流氓了?”齐妙一听这话,就有点不高兴了,忍不住讽刺齐思。
“你姐夫怎么了?至少他是个爷们儿,不像许言,能这么缺德,不明不白的跟了他六年,说分手就分手了,他当你是什么?”齐思替齐妙气愤。
“你就这么相信李浩东?”齐妙想起店员议论的那个事情了。
“夫妻之间就要互相信任,他现在改好了,也不出去混了,在交警队里干得的挺好的,也特别辛苦,我理解她。”齐思就是这么天真。
“以前的事情你都忘了?”齐妙提醒她。
“谁都会犯错,我不想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毁了我自己的幸福生活。”齐思说的很慢,也特别认真。
“嗯。”齐妙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但是脑子却有点懵,这都是堂姐引起的,作为女人,齐妙不想掺合别人的家事,作为妹妹,齐妙又希望堂姐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能够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幸福下去。
或许齐妙的想法多多少少有些像驼鸟,但是人到三十,经历若干波折受过无数白眼的齐妙却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论:难得糊涂。
有些事情,本就不需要明说,特别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作为外人,更没有权力去评说。
如果说爱情是一门课,那么婚姻则是一门哲学课,太深了,齐妙连爱情课都没及格,何况婚姻呢,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发言权。
齐妙虽然已经三十岁高龄了,但是却一直活得傻乎乎的,除了在学校的最后一年,她跟许言确立了恋爱关系外,其余的时间他们都是靠写信与打电话维系恋爱关系,许言毕业后去了广州工作,而齐妙留在了北方,虽然两地相隔甚远,但是齐妙一直没有怀疑过许言,因为她一直觉得许言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傻的人,腼腆,老实,不善言辞。然而正是这个老实人,做出了最龌龊的事,他背着齐妙已经有了一个交往三年的女友,不仅如此,这三年间,他还接受齐妙每个月寄给他的钱,因为他与女友的新房还差几万块的首付款。
当然这些都不是许言说的,而是那个新女友按耐不住,打了电话给齐妙,电话里的声音很嚣张,很得意,很刻薄。最后还提到了齐妙这几年寄给许言的钱,意思是这钱是齐妙自愿的,他们不欠她的。
齐妙的心一秒钟便冷了下来,凝固成了冰,她说:“放心,那些钱我不会要的,算是我送给你们的贺礼吧!”
齐妙在最后一秒都很冷静,处理的也很得体。
挂了电话,齐妙想挤出两滴眼泪,然而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只不过那颗原本还有点热气的心从此后便化为了千里寒冰,再难有人能够将其融化。
失恋,失业,失眠。
齐妙都没哭,一是哭不出来,二是实在没有时间。存折里的钱少得可怜,交完房租,能让她坚持一个月就不错了。
与堂姐吃完饭,齐妙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慰,她打包了一些吃的拎回了租住的小屋,走到楼下的时候,她看见自己屋里的灯亮了。
是真宝来了。
“真宝,你来了。”齐妙很兴奋,三两步跑上楼,门没关。
“呵呵,冷静,你的声音500米外的人都能听到了,大嗓门。”果真是真宝,她顶着一个寸头从里屋走了出来。
“妈呀。你是人是鬼?”齐妙看到真宝的新发型,吓了一跳。
“是鬼。”真宝伸出舌头,跑过来掐齐妙脖子。
两人正闹着呢,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妈妈。”一个女孩从屋里走了出来。
“丫丫。”齐妙一见小女孩,上去抱着就亲。
“喂,你别吓着我闺女。”真宝上去推开齐妙,瞪她一眼。
“切,你吓着她还差不多,瞧你那发型。”齐妙推开真宝,把丫丫抱怀里,朝里屋走去,真宝跟在后面,笑脸凝固。
“说吧,出了什么事儿?大晚上把丫丫都带出来了,还撬了我的门锁。”齐妙把丫丫放下,开始兴师问罪。
“等了你三个小时你都没回,电话也打不通,我再不撬门,我跟丫丫就成化石了。”真宝一如继往的无理加强悍。
“我心情不好,关机了,是我错了。”齐妙有点理亏。
“唉,算了,这次就饶你不死,明天去把锁换了,给我配一把钥匙。”真宝俨然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好的,领导。”齐妙闹她。
真宝嘴一咧,乐了,“我离婚了,为了争取丫丫的抚养权,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