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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贼(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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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几个青年有说有笑地进到屋中。穿了水墨罩衫的男子先将屋子打量了一番,继而“刷”一声敞开自己的洒金扇,笑言:“礼渊,你这清雅万分啊。”

礼渊?原来他叫礼渊呐?

“董兄谬赞了,进城时不小心遇了可恨的贼子,银两悉数被偷,好在楼主先生早就派了人去守,如若不然,还不知要落魄成什么样呢。”

他这番进退有度的自嘲,惹来其余几人会心一笑。

一名叫高世勋的年轻人长相精干,比起其余几人更多一分市侩,他便说:“这年景虽不好,兵荒马乱的,但你伯父打算做了太早,如今看来,京城里照旧是那般人来人往,当年他若应了我父亲留下,如今你也不至于取钱应急的地头也没有,你说是不是?”

礼渊正为众人沏茶倒水,说话的这人是高家后人,世交之下,说话也较坦白些,但在心高气傲的读书人耳里却略显刺耳,其余几人脸色晦暗不明,只礼渊仍带笑意,将那透白的茶杯推至高世勋面前,“贤弟喝茶,伯父固然是保守了些,但家中无人质疑他的决断,我虽落魄了一瞬,但不是还有你们这些旧友吗,可见这落魄并非真的落魄不是?”

这四两拨千斤的几句,惹得董时照一阵哈哈大笑,“礼渊此言确实,不是还有我们这些旧友麽?来,清茶代酒,咱们干一杯如何?”

坛蜜将帘子撑开一条细缝往外睇了一眼,那几个年轻人衣着光鲜,举止仪态颇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气度,她相公一身白衫,却不是先前书生打扮,随意了些,却比别家公子风流许多。

她慌里慌张地合上细缝,觉得脸又热了起来。

外头的人却继续说道:“礼渊你可知你姑娘们都猜你会住进‘琴堂’,早早便打发了小厮订了包厢为见你一面,谁知你遇上了贼子,这倒好了,恭喜你,开考之前落得几天清净。”

礼渊拿起杯子,自斟自饮一杯,似笑非笑道:“可不是,倒要谢谢那贼子了。”

贼子?莫不是在说我?

坛蜜摸摸自个儿的鼻子,歪着脑袋揪紧了布帘。

呸!这坏书生!言而无信也就罢了,还胡乱给她落罪!她怎么会是贼子?她是强盗!女强盗!一句“贼子”而已,这都将她连降多少级了?

她这儿光顾着生气了,不知布帘被她越揪紧越紧,而外头主人也早将客人送走。

礼渊关上房门,叹了口气,踱步来到那道布帘前,他正对着帘子坐,与友人说话间忽然见上头出现一个拳印,还以为屋里进了小偷,但他并无身外之物放在房中,要偷他可是实实在在选错了人,原打算等会儿与朋友们一道出门喝酒,好让他自行离开,可又过了一会儿,他耳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娇哼,布帘一阵晃动。

他即便再蠢再笨,也该猜出来人是谁了。

坛蜜还在气恼自己身份被贬呢,忽的布帘被“刷”一声拉开,她一慌,很想躲起来,但又见他神色深究,并未愧疚之意,便发了慌咒骂起来:“你这臭书生,骗我也就罢了,还将我编派成那样!我和你……我和你势不两立!”

礼渊看着她胡言乱语的样子,知道这短暂分别的一日她并没遇上什么麻烦恶徒,便也放下心来,在她朝她出拳之际,敏捷地一掌按在她额前,道:“敢问一句,二当家如今身在何处?”

“你!房!间!”坛蜜恶狠狠的回答他。

礼渊不以为意地笑道:“那既是了,二当家未经我同意便进了我的卧室,不是贼子又是什么?”

“那你可见我偷了你什么?”坛蜜手短打不着他,又相当不服气。

礼渊神清气朗,嘴角一撇,瞧着她圆圆的眼睛,凑近了她,呵气如兰,“二当家可知,这世间有一种贼……只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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