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二十三章 灿烂千阳(第4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夏经年:“许愿,我欣赏你的决心,也很看好木兰网的发展,对于你们旗下签约的作家也非常有信心。投资其实主要是投人,一个企业未来是什么样的宿命,关键在于它的领航者是谁,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参与企业的任何规划与发展。”

许愿:“那么,这会是一个风险很大的投资,您为什么愿意投呢?”

夏经年:“我希望木兰网壮大,然后打得你的好兄弟柏千阳溃不成军。灿烂千阳是个投机公司,柏千阳也是个投机分子,旗下一群大字不识一个的作家,这是一种畸形的生产模式,非常可怕。但现在整个行业被他蒙蔽了双眼,任由他呼风唤雨,大众似乎对这样的道德沦丧并不介意。当然,他爬得越高,到时候会摔得越惨。”

许愿:“可是……您为什么要打垮他?请告诉我!”

夏经年:“我不敢说自己是个道德卫士,尽管他的发达的确让人很气愤。其实……说起来,我跟你也有点渊源,我也是湖南人,你的校友夏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们一起长大,因为家庭关系,她在成长过程中受了很多苦,所以我一直尽我所能地疼她。但她这辈子被柏千阳毁了,此刻她正在监狱度过她最美好的青春,而柏千阳,却在出版界混得风生水起,这种人没有资格享有这样美满的人生!”

许愿:“所以……您是为了报仇才帮我的吗?”

夏经年:“当然也是因为你足够好,我不会为了报仇而去投一家烂公司。”

许愿:“柏千阳是我的兄弟。”

夏经年:“那是过去,你们未来一定是竞争对手,我投不投你,你们未来都有一场恶仗要打,所以你根本不必介意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只管拿到你需要的钱,让你的公司变得更好,否则在未来的战役中,你会输得一败涂地,哦……不,你可能都等不到那场战役的到来,木兰网要壮大,启动资金非常大,你们没有钱。”

许愿:“让我想一想。”

夏经年:“OK,后天我要离开北京一阵子,希望你在我走之前想清楚。”

许愿点点头,夏经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站起身,客气地说:“希望我的直接没有让你觉得不舒服,我最后依然想强调一点,我是个生意人,报仇是我的目的之一,但让我坐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看好你的木兰网。”

道别之后,台上开始进行一个创业论坛,几位北京知名的80后创业者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与众不同的创业经历。

许愿:“能给我一些意见吗?”

郑小苔:“咱俩是老朋友了,我明说吧。你的公司这么下去就彻底玩完了,我拉他过来只有一个目的,他注资你们公司,我要提百分之八,可能有点儿高,但我一贯的要求是这个数。我常帮很多需要钱的企业找投资,救他们于危难之中,但我不需要什么感谢,溢美之词都很廉价,对我来说没什么比现实的利益更重要了。”

许愿:“我知道了,他好像很信任你。”

郑小苔:“夏经年曾经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在英国时爱得死去活来,回国以后他想结婚,但我不想,于是我们非常和平而体面地分手了,现在搭档着合作,大家都没有受到伤害,我喜欢这样的男女关系,简单粗暴。”

许愿:“你为什么不想跟他结婚呢?我觉得他不错,应该也有能力给你很美好的生活。”

郑小苔:“我为什么要结婚?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很多女人要靠结婚获得一些安全感,在我的价值体系里根本没有这回事,我凭本事过上富足的生活,自由自在地跟各种优秀的男人交往,我不被任何关系束缚,谁都可以约我,我不用专职服务任何人,过得比谁都快活。”

许愿:“这样……也很好。”

郑小苔:“对啊,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比如夏经年,他还是个挺正经的男人,不过也都是装的,这个社会就是一群人在那儿装,不装早被淘汰了。”

许愿看着台上发言的创业者,发着呆。

郑小苔突然拍了拍他:“喝酒去吧,该聊的都聊完了,这种一群人吹牛的场合,待着也没意思。”

许愿:“好啊,顺便庆祝一下我们的重逢!”

郑小苔:“重逢没什么好庆祝的,能拿到夏经年的钱比较值得喝一杯。”

他们买了酒来到许愿的家,依然整洁,依然是淡淡的香皂味。他们坐在客厅的地上,开了一瓶又一瓶。夜色撩人,两人也渐渐微醺。

郑小苔看见茶几上的烟灰缸:“你抽烟?”

许愿:“偶尔抽,没有上瘾,但完全戒掉,好像也挺难的。”

郑小苔:“你今天没有马上答应夏经年,我挺意外的。”

许愿:“我也挺意外的,其实我现在很需要钱,只是,听到夏经年说起和柏千阳的竞争,我有些疑虑,我很害怕未来我们的友谊会因为公司的竞争而消失殆尽。那是我曾经最看重的东西,但我也知道,无论夏经年投不投我们,我和柏千阳都不可避免地会变成对手。”

郑小苔又开了一瓶酒,淡然地说:“其实吧,友谊这个东西有点被世人捧得太高了,友谊跟永恒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就像一列火车,大家在同一节车厢里聊得挺好的,也觉得未来是一辈子的兄弟姐妹,当下大家的确都是真情实感,可是从我们登上这列车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每个人的目的地是不一样的,每一站都有人上车有人下车,大家体体面面地道个别,也没有什么不好。能跟你一直抵达终点的友谊是奢侈品,什么是奢侈品,就是稀有的、一般人消费不起的。所以,如果真有一天,你跟柏千阳必须在沙场上见,也没什么可惜、可怕的。”

许愿:“你总能点醒我,而我总是这么扭扭捏捏、瞻前顾后,像个女生。”

郑小苔:“我只是比你现实、比你狠,因为生活比我们更狠,你只有用更大的力量才能凌驾于生活之上,才能不被它打倒。”

许愿:“是啊,十年前你就够狠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郑小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十年了,你还在生气啊?其实如果我当初告诉你了,我恐怕就走不了了。”

许愿:“为什么?”

郑小苔:“因为舍不得啊。”

她抱住许愿,亲吻着他的嘴,像是偿还一个未曾履行的承诺一样。许愿没有拒绝,他贪婪地抱住郑小苔,借着酒精的力量,轻轻拨开了她的衣服。十年前他们只是牵过手,少年时的他曾经幻想过和郑小苔的夜晚,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发生在十年后。而此时在他怀抱里的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她了。当年孩子气的他们,如今已步入了成年人的世界,他们可以自由地选择跟谁在一起,也可以自由地选择要去的方向。

他们从沙发上吻到了**,自从苏暮雪失踪前的那一晚开始,他再也没有这样放纵的**了。

他在郑小苔的耳边低语着:“可以吗?”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