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页)
楚长云撑着脑袋看她离开,见春览和裴如玠跟了上去,“啧啧”两声:“大手笔啊。”
“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腰上挂的,没什么不是云阳最好的那一批吧?”他感慨地望向卫鹤,“又是美婢女俏侍卫的,你倒是将人金尊玉贵的供着。”
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你在图谋她什么?”
卫鹤翻过手中的书页,并未抬眼看他,却愉悦地弯了弯嘴角:“供得起,为什么不供。”
这是不想正面回答他的意思了。
楚长云哼笑一声,看着桌上一模一样的几本书,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这几本不都一样的么?李永的书有什么好看的,他人不就在云阳?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他不就行了。”
卫鹤的视线落在手中的书籍之上,只如桑昭一般“嗯”了一声,未曾多言。
孟倦跟随
临鄣王府的大部队到达云阳之时,桑昭已经慢吞吞地读完了那一本《长青论》。
后来的这群人未曾惊动桑昭,他们进进出出,沉默着为世子和小公子收殓尸身,仿佛并不知道杀人凶手就在府中住着,没有半句闲言碎语传入桑昭的耳中。
楚长云明目张胆地为桑昭送来谢礼,几乎是明摆着告诉所有注视着卫氏的人,楚长熠父子的死正合他的心意。
“世子残暴,死有余辜。”
作为最大的受益人,楚长云似乎并不在意一些说他弑兄杀侄,冷血无情,不孝不悌的话,反而直言楚长熠坏事做尽,本就该死,有人因此唾弃他,亦有人因此盛赞他。
各种阴谋论因此而起,无非是说楚长熠的死与他这位庶弟脱不了干系。
楚长云同样觉得无所谓,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他那满口仁义道德的爹都没指望过他和楚长熠兄友弟恭,楚长熠父子身死,他爹才是第一个怀疑到他头上来的人。
只有孟倦整日跟在他身边讲一堆大道理,让人烦不胜烦。
桑昭闷了许久终于再次出门时,临鄣王府的人已经准备离开云阳,只是楚长云不知为何没走,和卫二叔站在一起,笑着嘱咐队伍路上注意安全。
他单手握在剑柄之上,仰头笑望着马车上掀开帘子露出一张病态苍白面颊的女子,笑道:“嫂嫂只管怎么舒心怎么来,若有人敢嚼舌根,我先提剑替嫂嫂劈了他。”
桑昭默默从送行的众人身后探出头来,看向马车上的女子。
她面颊实在苍白,唇色浅淡,眉目间笼罩着一股病气,似乎穿着一身素衣。
队伍里两口棺木处有跟来的幕僚抹泪哭泣,这位世子世子夫人却面色淡淡,似乎既不为丈夫的死去而伤心,也不因儿子的丧命而痛恨,她垂眸瞧着马车下的楚长云,对这位传闻中是她丧父丧子的罪魁祸首颌首,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多谢二弟。”